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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一出门,等在外面的春若就围上来,往门内看一眼,拉着她走去一边,紧张问道。
“怎么样?郡公答应让你留下来了吗?”
春若也不眠不休地熬了几日,眼睛有些肿。
沉鱼抱着怀里的匣子点头,“嗯,答应了。”
春若眼眶红:“太好了!方才听到屋内打翻了杯盏,还以为郡公不同意呢,还好还好!你看看你这次去庄子上,都变成什么样儿了,怪不得温媪一回来就——”
自知失言,春若咬唇低下头。
沉鱼不在意,瞧着一身脏布裙:“我先去洗漱。”
她说着就要往乌园后的小屋子去。
春若忙忙将她拉住。
“郡公可有说让你……回那屋子住?”
“没有。”
沉鱼摇头。
刚刚,她说一句,慕容熙应一句,说完只叫她滚出来,至于住在哪儿,还真没说,想来也不过是从前的那间屋子吧。
春若表情怪异,“这样吧,我先带你去洗漱,再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又道:“马上到用膳的时辰了,不如用膳的时候,你再问问郡公?”
沉鱼心下奇怪,往小屋那边瞧。
春若拉着她往自己的住处去,干笑道:“你别看了,那屋子正拾掇呢,搬得乱七八糟的,一时半会儿可住不了人。”
“为什么搬得乱七八糟?”
春若舔着唇,正苦恼该如何解释。
沉鱼低头一叹:“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春若侧目。
沉鱼道:“他应是原打算让我一直待在田庄,便叫人把那屋子腾空,留作他用。
春若讪讪笑了笑,“应该是。”
沉鱼梳洗干净,天也晚了,也过了慕容熙用膳的时辰。
沉鱼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回到慕容熙的屋子。
慕容熙不在,沉鱼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便在屋中静坐等着。
秋夜里,天凉,穿窗而入的夜风吹得灯台上的烛火将熄。
沉鱼起身,将窗子一扇一扇仔细关好。
放眼瞧去,一角一落都是那么熟悉,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沉鱼重新跪坐下来,拿起挑灯簪子,拨动着烛火。
连着几日几夜不合眼,现下忽然静处一室,望着暖融融的烛火,沉鱼整个人融化了似的,困倦起来。
她伏在案上想要歇一歇,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
沉鱼腰酸背痛地从案几上醒来,胳膊腿儿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目光触及冷冰冰的屋子,惊觉慕容熙竟一夜未归。
她瘸着腿儿,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真的不见慕容熙的影子。
这样的情况从未有过。
慕容熙没回来,去哪儿了?
沉鱼怔怔站着,愣了好半天。
就在她要转身出门的那一刻,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慕容熙走了进来。
瞧见她傻傻站在屋子中央,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去了里间。
沉鱼抬脚准备跟去里间,慕容熙却唤了匡阳进去。
她只得站在原地。
一连半个月,皆是如此。
外出时,慕容熙不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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