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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像只灵敏的猫,屏住呼吸,用极轻的动作钻进身边的铁皮屋内,找了个隐秘的角落位置往外窥视。
伏特加靠在车边,不时抬手看手表,着急又不耐烦地走来走去。
安室透再往阴影处退了退。
突然伏特加脚步一顿,惊慌喊道:“大哥!”
琴酒标配的黑大衣不翼而飞,浅色高领毛衣被鲜血染红,尤其是他紧紧捂住的腹部,血迹干了又湿,布料染成深黑色,浑身像个血葫芦,右臂垂下,像是断了。
伏特加赶紧上前扶住琴酒,倒吸一口凉气,“大哥……你的手!”
“无所谓。”琴酒冷道,“死不了。”
安室透眼底划过一丝惊诧。
他进组织的时间也不短,从没见琴酒受过这么重的伤。
“大哥,是谁干的!”
伏特加又惊又怒,难得聪明一回,立刻追问,“难道是特基拉?”
安室透精神一震,特基拉没死?
“啊……”
琴酒捂住腹部的撕裂伤,特基拉暴怒之下都是下死手,他的肋间隐隐作痛,估计肋骨也断了两三根。
这种情形琴酒早有预料,要不是他赔上右手挡在胸前,以特基拉那脚力的吨位,他早就胸骨碎裂戳破肺部死了。
上回朗姆临时插了一脚,琴酒错失杀掉莱伊和苏格兰的好机会,朗姆欠了琴酒一次,今天是朗姆默许琴酒参与的,大家目标一致,朗姆自然乐得有人代劳。
琴酒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
伏特加狠狠拔枪:“我去把特基拉干掉。”
“哼,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不用那么麻烦,他马上就要死了。”
琴酒话音刚落,安室透立刻感觉所在铁皮房微微震动,屋群内部似乎还有人在交手。
伏特加不甘心:“难道就这样放着特基拉不管?”
“我对快死的人没兴趣。”琴酒咬了根香烟,“时间一到舱内装载的自爆装置就会爆炸,整个屋群都不会有生物活着出来。”
什么?
——安室透下颌紧绷出一道僵硬的弧线,喉间急促动了动。
屋群内部忽然出轰地巨响,爆炸声连外围都清晰可闻,整个建筑剧烈晃动,摇摇欲坠,不断有杂物碎瓦摔落地面,离倒塌只差一线之遥。
原来是这样,伏特加忍不住笑了:“组织最强杀手的结局也不过如此,成百上千的铁皮给他陪葬,便宜他了。”
琴酒坐上车,拿起车载点烟器。
刚刚的特基拉……似乎跟他的印象有些出入。
错觉?
嘛……点烟器按上烟屁股,琴酒冷哼。
不管特基拉有什么蹊跷,反正那个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死因是什么。
耐心等到保时捷开走,安室透立刻从房间翻进内部通道。
大脑早就牢记建筑物的结构地图,然而屋群内部已经大面积塌陷,通道改变,安室透摸了摸倒下的铁皮,通道后面被重物压住,这条路走不通了。
安室透撞了几下,铁皮纹丝不动。
楼上轰隆声根本没停过,墙体不住摇晃,战斗愈演愈烈。
“啧。”安室透骂了声,旋身一脚踹烂最近铁皮房的门板。
他记得这排房屋后面还有一条公用通道。
新通道还没塌,安室透从房间跳出来,眼角一扫,立刻架枪戒备——
“谁!”
地板上躺着个模糊的轮廓,安室透端枪靠近,这人的白色病号服已经被血染红,满面血污,看不清样子。
安室透抹掉这人脸上的血迹,竟然是他们一直追捕的孤儿院院长。
孤儿院院长浑身血肉模糊,皮肤翻卷,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全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处是好的。
他奄奄一息,胸膛的起伏几乎看不见,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严重炸伤,而且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
“醒醒。”找这么久的目标却马上要死了,安室透不甘心,“你怎么在这,生什么事?”
大概是回光返照,孤儿院院长竟然真被安室透拍醒,他五脏六腑被爆炸震裂,想说话却张口哇出一口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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