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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晚上,他被看着平平无奇的阮葙宁带回了山里,顺势也拜在了师傅的名下,成了最小的师弟。
自此,他开启了自己的漫漫修仙路。
后来师傅大势已去,撵走一众徒弟,要求开宗立派,没人愿意带他这么个修为不精,实力不济的累赘。
师傅拉下老脸,问了一众弟子。只有阮葙宁抬眸多看了他好几眼,然后点头接下了他这个累赘。
后来师傅羽化登仙,阮葙宁就带着他开始了长达百年的流浪之旅。
不是这个秘境住一段时间,就是那个秘境歇歇脚。最可怜的时候,就属是饿着肚子打妖兽,沾了一身黏稠的血腥气。
为了赶时间,硬是邋里邋遢的熬了半个多月,攒了数百枚兽核。只为带出秘境卖个好价钱,好早日开宗立派,将师门发扬光大!
风餐露宿近百年,她顺利将五行宗开办起来。虽然宗门实力不如其他师兄们的宗门,但起码在招收弟子一事上,很是顺利。
只是五行宗的繁荣盛景只在阮葙宁还在时有过,可她不慎殒命之后,宗门情况就越来越差,再加上与魔族一战,几乎损失了所有宗门的天赋弟子。
胜利的皮囊下是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框架,牢牢禁锢着数以万计的无辜神魂。
为了杜绝这等修真界的惨象再度出现,虞七在以身祭阵之前,就为之后两千多年的修真界考虑完全。以五行阵法封印魔域,切断魔域与修真界的关联。
五个阵法皆由合体期以上修为的大能坐阵,确保两千多年的时间里,阵法的威力不会骤降,让魔族卷土重来。
而今阵法被毁去一处,或多或少,也算是好事。只是对魔域众生来说,是个天大的噩耗!
现在,虞七的命运也算是和魔域众生的命运绑在一块了,阮葙宁想要将他带出去,不是一件小事。
且不说传送阵内,魔族禁入。就算是能进入,当初阵法就设有禁制,魔族只能进无法出。
思及此,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了。
辛夷也是半魔血脉,虽然贯以她的雾锁重楼,有了障眼法,也压制了体内的魔气,但还是会有隐患。
“诶,醒了,终于醒了!”
阮葙宁悠悠转醒的一刹那,这道熟悉的声音就直接灌入耳中。她下意识眨了眨眼,视线里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
符葙妤就坐在她身边,替她探了探脉,已经安然无恙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你已经没事了。”她声音多是疲惫,也不知道照顾了阮葙宁多久没合眼。
“熬了快半个月,你要是再不醒,我都怀疑我是陀螺成精了。”
阮葙宁闻言,也是诧异一瞬,蹭地坐起身,道:“快半月了?!”
符葙妤不明所以,点头道:“昂,牧前辈说你需要静养休息,所以只有我和辛夷每日轮流照顾你。其他人全部都去督促应星抓紧修炼,争取让大家都早点回去。”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噗嗤一笑,“应星现在可算是我们的希望之光,就等他晋升金丹。我们出去之后,让他从外面把这个传送阵给劈了算球!”
“……”阮葙宁愕然一瞬,转而就将脑中幻想的画面抛开,说起了正事,“师姐,我真的睡了快半个月了?牧……牧前辈还说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我记得上次靠兰霄师祖送我和其他师兄们出魔域,也是耗费了他许多神魂之力的。”
她斟酌着,“如今我们的人数好像翻了一番,我担心……”
“嗐,就为这个?”符葙妤还寻思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特地坐直身子,仔细听阮葙宁说了个完整。但在她说出自己顾虑的时候,她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难的,这事儿我早问过了。”
“啊?”
“兰霄师祖偶然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我就听了几句。”她回想了一下,语速不自觉放慢了许多,“师祖提议是让他分两批送出去,他拒绝了。然后,辛夷说你开剑域,让多出来的人都躲在你的剑域里,一块出去,他还是拒绝了。
最后,他自己敲定了主意,把我们留在蜃境里,让你和应星先出去,引天雷毁掉他所守的传送阵。然后再召他出去,将他的神魂养在给你的青玉簪里。”
阮葙宁:“?”
符葙妤蹙眉,“仔细咂摸一下,这人怎么连吃带拿的?宁宁啊,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统一口径骗他吧?”
“应该没有……吧?”
“……这是什么不肯定的语气?”她皱着脸看阮葙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牧前辈在把我们当东洋人整。我上辈子应该不是十恶不赦、没心没肺的卖国贼汉奸吧?”
阮葙宁:“……”
“至于把我们关在他的蜃境里,让你去当这个跑腿的冤大头吗?”符葙妤又一次慈母形象上线,抬手揉了揉阮葙宁的小脑瓜,心疼道:“哎哟,我可怜的宁宁欸,小小年纪就被那老东西坑了,真是太可怜了!”
“嗐,可能是因为我有经验吧,毕竟上次那个传送阵就是我无意毁掉的,再加上他可能也担心自己出不去。总之,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符葙妤没再说话,只是抿唇看她,眼里盈满了疼惜。
“哦,对了,那个老东西说等你醒了,还有事要给你交代两句,我去叫他。”
阮葙宁:“啊?什么事啊?”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符葙妤已经匆匆起身离去,独留她一人。
只是昏睡了将近半个月,他们的关系就已经这么融洽了?
牧听溪那个小古板居然也会和别人鬼扯,还是和她那实力不详,遇强则强的五师姐。
该说不说,这点还是可喜可贺的。
她正想着,兰霄恰好从玉佩里冒头,抬眸就和她撞上视线。
兰霄尴尬地咧嘴一笑,“师傅,你醒啦?”
“你笑成这样,准没好事。”阮葙宁就静静看他从玉佩里飞出,眉头紧锁,胡乱猜疑道:“你该不会是……和牧听溪那个小古板密谋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后挖坑,让我往里跳吧?”
兰霄拘谨地飘在她身边,心虚的眼神频频转移开,“怎么会呢?”
“都这样了,还不打算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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