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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清张了张嘴,想问“你要走了?”,想问“去哪里?”,想问“危险吗?”,还想问“这次……多久回来?”
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问,也知道他不会回答。
霍霆骁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似乎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和微蹙的眉心上掠过,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峰,随即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文件,脚步未停地走下楼梯。
他走到玄关,利落地坐下,穿上军靴,系鞋带的动作快速而有力。
然后,他站起身,背起那个沉重的行军背囊。
整个过程,他没有再看苏婉清一眼,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仿佛她只是客厅里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他拉开门,清晨凛冽的空气瞬间涌入。
一辆军用越野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口停下,发动机低沉地轰鸣着。
勤务兵跳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霍霆骁弯腰,毫不犹豫地钻入车内。
车门砰地关上,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越野车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加速,轮胎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迅速消失在朦胧的晨雾之中。
从发现背囊到他离去,整个过程可能不超过五分钟。
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苏婉清依旧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只空水杯,指尖冰凉。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空荡,都要寂静。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极淡的硝烟味和冷冽的气息,以及越野车尾气的味道。
她缓缓走到门口,望着空无一人的道路尽头,心里那片刚刚因他维护而泛起微光的冰湖,再次迅速冻结,甚至比之前更加坚硬、更加寒冷。
不告而别。
又一次。
在他那里,她永远是被排除在计划之外、无需告知、无需顾虑的存在。
紧急任务,永远是他的优先。
而她,永远是他可以随时、毫不犹豫抛下的那一个。
她低头,看着自己冰凉的手指,慢慢握紧。
所以,那点短暂的维护,又算什么呢?
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算。
她转身,关上房门,将那冰冷的晨风和更冰冷的现实,一同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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