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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祭祖之夜的阴影(第1页)

磐石镇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祭祖大典的喧嚣锣鼓和弥漫的香烛气味,也掩盖不住那份源自地底深处、日益加剧的悸动。连续数日,大地深处传来的沉闷轰鸣越频繁,如同垂死巨兽不甘的挣扎,每一次震动都让土坯房簌簌掉灰,也让镇民眼中的恐惧更深一分。

墨衍的小院更像风暴前的孤岛。荆红那句“沸腾的棺材”如同冰冷的诅咒,日夜萦绕。赵虎的搜查虽未再至,但镇卫队在街巷间巡逻的脚步声明显急促了许多,皮甲摩擦的声响带着一种压抑的紧张。红姐偷偷送来的干粮和银钱,被墨衍仔细地藏在最隐秘的角落,与那块冰冷的石碑碎片、临摹的纹路图以及父亲留下的残破玉牌放在一起。他如同困兽,在逼仄的院落里踱步,感知被无形的压力束缚着,每一次尝试探向地下,都会被那冰冷邪恶的意念粗暴地弹回,留下针刺般的头痛。离开?磐石镇是流沙,四周的荒野更是噬人的猛兽。留下?归墟教的阴影和即将喷薄的地底灾厄如同悬顶之剑。

祭祖,成了这座摇摇欲坠小镇最后的、徒劳的慰藉。

青石广场被彻底清扫,铺上了象征洁净的细白沙砾。巨大的香炉被重新擦拭得锃亮,矗立在广场中央,炉内粗壮的线香已经点燃,袅袅青烟笔直地升向铅灰色的天空。镇民们穿着自己最好的、尽管洗得白的衣服,脸上带着强装的虔诚和难以掩饰的惶惑,早早地聚集在广场四周。孩子们被紧紧拽在身边,不安分的骚动很快被大人的低声呵斥压下。空气里弥漫着香烛、汗水和一种名为恐惧的酸涩味道。

墨衍站在广场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前临时支起一张长条木桌,上面铺着素净的白布,摆放着他负责维护的几件重要祭器:擦拭光亮的铜爵、一套古老的编钟残件,以及最核心的——镇长吴仁义郑重交付的《磐石筑城录》原本,和那个装着“磐石之心”的、古朴沉重的石匣。石匣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只在边缘镶嵌着几道磨损严重的暗银线条,触手冰凉沉实,材质与石碑碎片截然不同,却同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岁月感。墨衍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石匣冰冷的表面,感知小心翼翼地探出,却如同撞上一堵厚实的石墙,内部一片混沌死寂。

镇长吴仁义身着象征镇守身份的、浆洗得有些僵硬的青色锦袍,站在临时搭建的祭台上。他努力挺直腰背,试图维持平日的威严,但蜡黄的脸上,眼袋浮肿,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疲惫与惊惶。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双手捧起那本墨衍修复好的《磐石筑城录》,声音刻意拔高,试图盖过人群中的不安低语。

“磐石永固!先祖庇佑!”吴仁义的开场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百年前,‘地龙翻身’,山河倾覆!然我先祖,临危不惧,于废墟之上,寻得此磐石之心!”他指向墨衍面前桌上的石匣,众人的目光随之汇聚,带着敬畏与盲目的希望。“以此心为基,聚众之力,筑此磐石镇!青石为骨,灵纹为脉,镇封地脉不稳,护佑子孙安宁!”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试图用先祖的荣光驱散当下的阴霾。墨衍低着头,专注于将一枚松动的编钟挂件重新固定,耳边是镇长苍白的颂扬。他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祭台侧后方阴影里站着的赵虎。赵虎没有像往常一样昂挺胸,反而微微佝偻着背,手紧紧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白。他的目光并非警惕地扫视人群,而是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焦躁,频繁地瞥向脚下的大地,又迅移开,仿佛害怕看到什么。几个他带来的心腹卫兵,也失去了平日的跋扈,脸色苍白地分散在祭台周围,更像是在瑟瑟抖。

镇长继续念诵着《磐石筑城录》中关于“镇封不祥”、“永固磐石”的段落。墨衍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镇长的颂词越是激昂,赵虎等人的紧张越是明显,这虚假的繁荣表象下,那源自地底的恐怖脉动,就越清晰可怖。

“……然,先祖遗训,磐石之心,乃镇运之基,万不可轻动,更不可……”吴仁义念到这里,声音突然卡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石匣,又迅收回,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续道:“……更不可为外邪所染!我等后人,当谨守祖训,心诚志坚,以血肉之躯,共卫家园!磐石永……”

就在“固”字即将出口的瞬间!

轰隆隆——!!!

一声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近在咫尺的恐怖巨响,如同亿万面巨鼓在地下同时擂动,猛地炸开!整个青石广场剧烈地、毫无征兆地向上拱起,又狠狠砸落!

“啊——!”

“地龙翻身了!快跑啊!”

“娘——!”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哭喊声、桌椅倾倒的碰撞声、碗碟碎裂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末日般的喧嚣!祭台上的香炉轰然倾倒,滚烫的香灰和燃烧的线香四处飞溅,引燃了附近的布幔!镇长吴仁义一个趔趄,手中的《磐石筑城录》脱手飞出,他本人则狼狈地抱住了祭台的柱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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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衍在震动袭来的第一刻就死死按住了面前的木桌!然而那股力量太狂暴了!木桌如同狂风中的小舟,猛地侧翻!铜爵、编钟残件稀里哗啦滚落一地!装着《磐石筑城录》的檀木盒子摔开,古籍散落出来!而那个沉重的石匣,则顺着倾斜的桌面滑落,重重地砸在墨衍脚边的沙砾地上,出沉闷的“咚”一声!

墨衍顾不上去捡,他猛地抬头!

脚下的青石广场,如同被无形的巨斧劈砍!以祭台为中心,一道道狰狞的巨大裂缝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张开!裂缝深处,并非泥土,而是透出混乱、暴戾、令人心悸的暗紫色光芒!这些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翻滚、冲撞!更让墨衍灵魂战栗的是,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些埋藏在地下、早已残缺不全的古阵法灵纹,此刻被狂暴的地脉能量强行激,如同垂死挣扎的巨蛇,在裂缝透出的紫光中疯狂闪烁、扭曲、明灭不定!灵纹的光芒与地缝中的紫芒激烈地互相侵蚀、撕扯,出只有墨衍的感知才能“听”到的、刺耳欲聋的能量尖啸!

“呃啊——!”这股尖啸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墨衍的脑海!他头痛欲裂,眼前瞬间被混乱的能量乱流和刺目的紫光填满,视觉几乎丧失!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蜷缩着跪倒在地,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模糊的感知如同被投入风暴的小船,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疯狂颠簸,捕捉到的只有无尽的混乱、冰冷和毁灭!

就在这感知被极致痛苦和混乱淹没的濒临崩溃之际——

一股更加纯粹、更加冰冷、更加凝聚的邪恶意念,如同深渊中睁开的巨眼,猛地从地缝深处、那紫光最浓郁的核心处“扫”了出来!

这股意念并非无差别扩散,它带着明确的目标性和令人作呕的贪婪!它如同无形的、冰冷的探针,无视了混乱奔逃的人群,无视了倒塌的祭台,无视了惊惶的赵虎和镇长,精准地、迅猛地、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意味,瞬间锁定了墨衍脚边——那个砸落在沙砾中的古朴石匣!

“嗡——!”

当这股意念触碰到石匣的刹那,墨衍的感知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石匣表面那几道磨损的暗银线条,在邪恶意念的刺激下,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似乎本能地想要抵抗,却又瞬间沉寂下去,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但这微弱的抵抗,却像是一滴冷水落入了滚油!那股来自地底的邪恶意念,仿佛被彻底激怒了!又或者是确认了目标!一股更加狂暴、更加贪婪、更加冰冷的意念冲击,如同实质的黑色冰锥,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猛地从地缝深处爆出来,目标直指石匣!这一次,其中蕴含的毁灭意志是如此清晰,连带着墨衍的感知都仿佛要被冻结、撕裂!

“不…!”墨衍在灵魂深处出一声无声的嘶吼,头痛欲裂,意识模糊,身体因极致的冰冷和痛苦而剧烈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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