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海风再次吹进议事堂,烛火猛地一跳,将严沧的影子投在海图上,像一座牢牢立在望海城上的界碑。
云州州牧府的书房里,烛火已燃到了中段,灯花积了薄薄一层。沈砚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两张纸——一张是楚昭雪刚整理好的严家履历,另一张是清鸢画的望海城水师布防图。他指尖夹着枚青竹笔,却没往纸上落,目光只定在履历上“严沧,守望海三十年,水师大小战七十余场,无一败绩”那行字上,指腹反复摩挲着“水师”二字。
“严家这水师,是大衍朝少有的能打硬仗的近海力量。”他忽然低声自语,笔尖轻轻敲了敲布防图上的战船标记,“硬攻的话,就算拿下望海,水师折损也得过半——这不是拿,是毁。”
门外传来轻叩声,楚昭雪端着碗热茶汤进来,见他盯着严家履历出神,便轻声道:“砚哥哥,严老将军的三儿子严启海,去年曾上书朝廷,说望海水师器械陈旧,请求拨款修缮,可吏部那时正忙着其他事,把折子压了下去。还有他孙子严望,在金陵求学时,曾写过篇《海防策》,提过要练‘水陆协同’的兵,只是没人重视。”
沈砚抬眼接过茶汤,指尖碰着温热的瓷碗,思路忽然清晰了些:“严家守了望海三十年,最在意的是什么?是水师的传承,是他们严家在海上的名声。朝廷不重视,咱们重视——只要他们投诚,水师编制不变,严老将军仍统领水师,启山、启河、启海各司其职,连严望的‘水陆协同’,咱们都能给他拨人练。”
他放下茶碗,重新拿起竹笔,在履历上严家众人的名字旁一一标注:严沧——水师统领,严启山——北港守将,严启河——巡逻船队统领,严启海——补给总管,严峰、严岳——副将,最后在严望名字旁画了个小圈,注上“随军参赞,练水陆兵”。
“可严老将军是王朝老将,未必会轻易降。”楚昭雪站在案侧,看着他的标注,轻声提醒,“砚哥哥,他方才让斥候传信,说要跟咱们耗到粮草耗尽。”
“耗?”沈砚勾了勾唇角,笔尖转向布防图上的粮道,“南阳郡是云州粮草中枢,咱们断了他的粮,却没赶尽杀绝——清鸢探到,望海城有不少百姓靠渔获为生,严老将军刚征了富户的粮,却没动百姓的存粮,说明他顾念民生。”
他顿了顿,笔尖落在“严望”的圈上:“严望年轻,有抱负,却没机会施展。咱们可以先从他入手——让清鸢在巡逻时,‘无意’间让严望的船队截到一封咱们的信,信里就说要在云州练水陆兵,缺个懂海防的参赞。再让李嵩放缓对临溪郡的攻势,别让严家觉得咱们急着灭他们,先松松他们的戒心。”
“还有严启海。”沈砚又指向严启海的名字,“他管补给,最清楚望海的粮草困境。咱们可以让人送些伤药和粮食到望海城外,说是‘赠给严将军的水师弟兄’,不提投诚,只说‘同为大衍子民,不忍见弟兄们饿着肚子守城’——先示个好,让他知道咱们不是滥杀之人。”
烛火又跳了跳,将沈砚的影子投在履历上,恰好覆住严家众人的名字。他放下竹笔,看着那满纸的标注,眼底透着笃定:“严家是块硬骨头,但只要抓准他们在意的东西——水师传承、民生、后辈前程,就不愁他们不松口。咱们要的不是降将,是能跟咱们一起守云州、练水师的严家——这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转头对楚昭雪道:“昭雪,你把这些想法整理成条陈,明日交给清鸢和李嵩,让他们按计行事。记住,动作要慢,要‘软’,别让严老将军觉得咱们在逼他。”
楚昭雪应了声“好”,刚要转身,沈砚又补充道:“对了,在条陈里加一句——若严家投诚,望海城的水师学堂,仍让严老将军主持,咱们拨银修缮器械,让他的水师能一直守在云州海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昭雪回头望他,眼底含着点轻浅的笑意:“砚哥哥想得周全,我这就去整理,定不会误了清鸢姐姐明日的行程。”
晨霜还没褪尽,寒山郡外的荒坡上已响起“嘎吱”的脚步声——周虎裹着玄色棉甲,单手提着长柄大刀往地上一顿,刀身震落的霜花簌簌溅开,目光扫向队尾时,满是对后辈的笃定。
五千步兵列成三队,周豹扛着开山斧走在队前,斧刃擦过冻土带起碎渣,眼角瞟向身后时带着点骄傲:周凌云斜提亮银枪,枪身泛着冷光,枪尖那点磨损是上次黑石郡作战留下的,他指尖在枪缨上轻轻一捋,霜花便簌簌落下,站姿稳得像扎根的树;旁边的周凌峰将方天画戟扛在肩上,月刃斜指天空,手指在戟杆缠绳上摩挲——那是他师傅教的握戟诀窍,冻手也不滑,少年眼神亮得很,扫过前方矮树时,不自觉露出几分久经战阵的锐利。
“哥,哨探回来了!”周豹嗓门粗,攥着羊皮纸跑过来,开山斧往肩头一扛,“寒山郡没粮了,守军换岗都啃干饼子,粮道断得干净!”
周虎直起身,长柄大刀转了个圈,刀风扫过带起寒气:“云儿,你带峰儿去西侧林子,把‘绊马桩’布上——那边树密,守军要是想夜袭,正好用得上。”
“知道了,爹。”周凌云应得干脆,亮银枪往手里一收,枪尖贴着裤腿走,脚步轻得没带起多少霜。周凌峰也立刻跟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点,借力跳上块高坡:“凌云哥,我去前面探路,林子里雪没化透,小心陷坑。”说着便提着戟往林子走,动作利落得看不出半分生涩——毕竟是在黑石城一戟挑了姜家四兄弟的人,这点路况根本不算什么。
周虎看着两人背影,对周豹笑了笑:“峰儿这戟法,自从黑石城那仗后,越稳了。”周豹也咧嘴笑,开山斧拍了拍大腿:“可不是!当初他一人一戟堵在城门,姜家那四个兄弟没一个近得了他身,现在营里的老兵都服他。”
队伍很快动了起来,卸装备的“哐当”声里,周凌云已带着周凌峰在林子里布好了绊马桩——他用亮银枪尖在木桩上钻眼,动作精准得像量过尺寸,周凌峰则蹲在一旁,用方天画戟的月刃削断多余的枝桠,偶尔还会提醒:“凌云哥,这边得再往外挪三尺,骑兵冲过来时,桩子得卡在马腿之间才管用。”周凌云点头,随手调整木桩位置:“还是你眼尖,上次黑石城设路障,你也是这么算的间距。”
没一会儿,周豹扛着开山斧过来,斧刃上沾了点树皮:“哥让你们俩去营地支应下,伙夫那边缺人劈柴,你俩的家伙正好用。”
周凌峰立刻拎起方天画戟:“我来!劈柴用月刃最方便!”说着就往营地跑,路过一堆粗木时,抬手一戟下去,“咔嚓”一声,木柴断得整整齐齐,看得旁边士兵都忍不住喝彩。周凌云也提着亮银枪跟上,路过小溪时,用枪尖试了试水深:“水太浅,骑兵过不来,咱们的营地靠这边没问题。”
等周虎带着人选好营地,就见周凌峰正用方天画戟劈柴,一戟一根,动作又快又准;周凌云则站在一旁,亮银枪斜指地面,目光扫过营地外围,时不时提醒士兵:“帐篷间距再拉宽些,免得着火连营——上次黑石城咱们就是这么布的,没出一点乱子。”
“哥,抓了三个守军斥候!”有士兵来报,周虎提着长柄大刀往林子走,刚走两步就见周凌云迎上来:“爹,我去审吧,上次黑石城审过斥候,知道怎么问出实话。”周虎愣了愣,随即点头:“好,带上峰儿,让他也学学怎么辨真假。”
周凌云应了声,回头喊周凌峰:“把戟放下,跟我来。”周凌峰立刻跟上,走的时候还不忘对劈柴的士兵说:“把我劈的柴堆到伙夫那边,别弄混了。”
没一会儿,周凌云就带着审出来的结果回来:“爹,守军太守想等援军,但底下将领都想降,粮草只够撑五天。”周凌峰也补充:“他们的斥候说,城墙上的弩箭不多了,上次跟流寇打损耗了不少,现在连守城的新兵都在抖。”
周虎大笑,长柄大刀往地上一顿:“好!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城下喊话!”说着看向两个少年,眼底满是欣慰:“云儿,峰儿,明天攻城时,你们俩跟着我——云儿用枪破城门上的铁锁,峰儿用戟护着云梯,咱们爷仨一起建功!也让寒山郡的人看看,咱们周家的儿郎,不是孬种!”
周凌云握紧亮银枪,枪尖映着晚霞泛光:“好!”周凌峰也攥紧方天画戟,月刃上的霜已经化了,透着锋利:“爹,豹叔,放心!我这次肯定比黑石城那仗打得更漂亮!”
风卷着残霜吹过营地,士兵们已开始埋锅造饭,周凌云正帮着检查云梯上的麻绳,手指划过绳结时格外仔细;周凌峰则在一旁摆弄着方天画戟,偶尔挥戟划出道冷光——没人再把他们当需要照顾的小辈,这两个握着枪戟、眼神坚定的少年,早已是能跟父辈并肩作战,甚至在黑石城打出名号的猛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晨雾刚散,寒山郡外的周虎营地还飘着炊烟,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嵩一身银甲,提着杆虎头亮银枪,身后跟着副将张恒,张恒手里攥着柄环刀,两人胯下战马的蹄子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从粮道赶过来的。
“周大哥!”李嵩勒住马,声音隔着营地的栅栏传过来,“粮道那边都妥了,从南阳郡到寒山的三条小道全设了卡,张恒带了两千人守着,连只耗子都跑不过去!”张恒也跟着下马,环刀往腰间一挂,补充道:“昨天傍晚还截了队想给寒山送粮的私兵,全拿下了,没走漏消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本文前十一章为shen1am所写,从第十二章开始为1overbaby(天堂圣客)续写。6子荣接着电话的时候,他正死皮赖脸地缠着李柔倩非要说句浪话他听听,李柔倩背过身不理他,却被他胳肢着腋窝,李柔倩就笑着求饶。弄的王媚一脸的不高兴,睡吧,爷,困死了。她打着呵欠,又侧过身,想起6子荣刚才的许诺,脸上抑制不住幸福的笑容,如果自己真的当上天伦阁的老板,那也不枉跟了这家人家。看看他们母子疯打疯闹,就躺在一边迷糊着。6子荣却抱着母亲亲嘴,亲得李柔倩透不过气来,母子两人就互相压着腿儿,把那物儿也亲在一起。李柔倩毕竟是母亲,她看看背过身去的妹妹,递着眼要儿子别弄出声来,偏偏6子荣一点都不在...
他与嫣然结婚,终于可以越过孟家与孟雨玲,作主为嫣然诊治。他不想等,片刻都不想,如果不是今日有事,已然带着嫣然去医院了。啊?孟嫣然怔了怔我不是好了吗?宋景和不想孟嫣然压力太大,不利于她病情恢复,安抚道只是去检查下。明天我要去公司开会,张姐会一直陪着你。孟嫣然只得点头,心里头的羞赧与紧张消失不见,只剩下去看神经科专家的焦虑。宋景和希望她恢复记忆,她怎么可能恢复记忆啊。万一被什么懂行的专家看出来怎么办?孟嫣然整个人垮下来,什么婚书新婚夜,统统扔到脑后。接下来的一周,即便孟嫣然再不情愿看医生,她还是乖乖跟着张姐去医院诊治做检查。期间宋景和安排她和孟雨玲见了面,孟雨玲将手机还给她。与孟妈争执良久,还是无功而返。而妹妹和...
初见时,苏沅是人质,程砚带队营救。被枪抵着头的她眼中有无数情绪,却唯独没有恐惧。他被她身上的反差所吸引,步步为营,想要靠近她。搬家蹭饭制造偶遇,将所有的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自己早已心甘情愿成为猎物。程砚。我在。程砚。我在。每一声呼唤,他都会给她回应。苏沅略带哭腔,冲...
讲女主因为父母离婚,从此不再相信爱情,亲姑姑为了让她谈恋爱,和朋友设计她去参加恋恋综,从而展开了和男主的恋爱...
棠黎从佣人手里接过长鞭,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顾宴京,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安白就死了!沈安白差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