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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明认识路,为什麽还把我带到墙边去?”
燕姒这样想,便问了。
唐绮没答,澄羽却指了指门,说:“姑娘。”
燕姒走近一看,见一把大锁挂在门环上,上头的铁链得有两指粗。
“殿下既然带我们来了,想必有法子。”
唐绮点头默认了,踮着脚伸展手臂,在门框上头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把钥匙来。
燕姒了然笑着,站到一旁等唐绮去开锁。
“里头的人凶得很,我上次来,她追着我打,吓死人了。”
门被“吱嘎”叫着推开,唐绮取下立门柱上的火把,从袖袋中拿出火折子,吹燃了去点火,燕姒在火光中看清她的面容,那嘟出来一下的唇上,口脂仍是很艳。
大半夜的,她竟还保持着白日里的妆容,这人还挺臭美。
唐绮把火把举到澄羽跟前,侧头来问燕姒:“这小子叫什麽?”
“澄羽。”燕姒下意识答着。
“澄羽,拿着。”唐绮把火把递给他,自己负手入院。
澄羽接过火把帮燕姒照亮四周,这院子比那堵墙的年岁要久得多,入眼所见杂乱无章,野草灌木遍地横生,中间的石板汀步都被盖得瞧不出了,倒是靠右边有人时常走,走出了一条光秃秃的泥巴路。
说是院子,周围却只见高墙,廊子也没有,独个儿一簇堂屋与小门两相对立。
堂屋跟前摆着一口硕大的三角炉鼎,除此外,就剩院中还有些矮小断柱,在灌木中露出一角,再没了其它陈设。
“这里怎麽能住人?”
燕姒不解,顺着泥巴路跟上唐绮。
三人在紧闭的堂屋外停下,唐绮纠正说:“不是住,是关。”
燕姒问:“没人看守?”
唐绮侧立让出路,说:“总之人在里边。”
按照方位来推断,于红英给的地方的确是这里没错。但唐绮这话,似乎不太想进去。
燕姒猜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似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子,说:“你们去吧,那人真的凶。”
来都来了。
燕姒跟澄羽互换眼神,二人擡脚上阶。
澄羽上前欲要推门,门後突然响起桀桀诡笑,澄羽皱着眉,猛地将门推开,笑声消失,火把先入,眼前是一座蛛网裹缚的残破佛像,老佛龛倒在地上,蒲团积满了灰。
燕姒站在门口,澄羽先进去找了一圈儿,走回来说:“没人啊。”
人既然是关在里面的,想必方才的笑声便是其发出的,或许躲在某个角落,燕姒擡脚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去,正要说找,门後突然跳出一团黑乎乎的活物,澄羽要拦已来不及,那活物扬手一把灰撒了燕姒满身。
“咳咳咳……呸!”
“奸贼!吃我一击!”
尖细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强劲之力,似要将耳膜刺穿,燕姒擡手捂住耳朵,澄羽已带住她肩膀,将她拽出了屋。
那活物几步追到门边,澄羽将火把举高,二人这下瞧清了活物的真面目。
这是个老妇,她身上罩着破烂幡布,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所禁锢,见自己不能再往前,蹲身在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子,又要掷来。
燕姒和澄羽遂连退出了几步,唐绮双手环抱着腰,站在台阶下哈哈笑,“我都告诉你了,她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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