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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知晓,也从未有过松懈。
不过陈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声问:“不过,马车里怎麽了?”
娄洲挑起眉,笑了笑:“还能怎麽。”
“自是王妃睡着了。”
……
马车虚虚停在檐下,不论是如何走,也淋不着雨。
昭南一路睡得手脚发软,起雷时皱了下眉,睁开眼,眸前蒙了白雾,被傅觉止连人带被一起搂下车的时候,眼睛又沉沉阖上。
旁边候着的太监们擡头一看,更是不敢上前。
寝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侍从进进出出,送了热水,又要往里送热粥。
王爷自方才起就不让留人,门外便候了几位太监,也不敢听里面的动静。
下人不得进房伺候,还是王府里的头一遭。
若没别的事,今夜王爷与王妃,怕是要准备圆房。
德延如此想着,却也不多加猜测,只恭敬地站在原地,守着门。
“热水。”
房里又唤一声。
德延低头送了进去,放下帘栊退出来。不过半刻,门又被人从里打开了。
傅觉止手里端了只玉碗,里面盛着的粥没了大半。
他眉眼俊美,半垂着眼皮,身上穿着的绛紫朝服也是端方雅正。
哪里有预想中的半分不妥。
侍从见状忙掌起灯,德延也低眉顺眼,等候着王爷发落。
傅觉止嗓音微哑,指腹点了点碗沿,道:“团团不肯再喝。”
德延明白,接过碗,让下人端下去处理了。
“人还在殿里沐浴,没有吩咐,你们不要贸然进去。”
王妃洗浴时不习惯下人伺候,这事德延是知道的。
他点头应下。
傅觉止站在门外,地上投下一道高大修长的黑影。
他指尖揉了揉眉心,又开口嘱咐,声色低哑:“看好时辰,如今不比夏夜,别让他在水里泡太久,等撤了水,你便进去伺候他歇下。”
德延领命:“是。”
傅觉止似乎有些累倦,眉眼染上些许阴影,静了静,迈步往长廊里走,应是要去浴房洗浴。
德延看了一眼身後紧闭的房门,明白了什麽。
也难怪下人不能进房伺候,原是王爷在里头亲力亲为。
这是……
将王妃护得紧呢。
……
昭南今夜只顾着看群臣相互攀咬,在宴席上也没吃什麽东西。
寝殿里的温度比外面暖上许多,他进了殿後,盖在身上的软褥才被傅觉止取下。
然後外衣也褪去。
如今昭南只穿一件白色内袍,坐在屏风後的矮榻上,浴桶里腾着热气,也蒸得他脸色泛红。
一声阖门的轻响,是傅觉止出了殿。
他唇齿间还留着茯苓粥的清香。
昭南晃了晃腿,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方才,傅觉止蹙起眉看他喝粥,还俯下身低声说话。
“今夜吃的不多。”
“团团饿了。”
“是不是。”
他思绪回笼,被水汽蒸得有些热了,才晕晕乎乎地下水,等温暖的热流缓缓裹满全身。
团团团团团团。
昭南用手拨了一下水面,习惯了似的嘿嘿一笑,又将下半张脸埋进水里,呼噜噜冒着泡。
顺带评价一番:“真的好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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