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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赵均平怀揣着那个意义非凡的香囊,晕乎乎地离开了枕流居。
马车上,他攥着那枚香囊,鼻尖萦绕着柳烟身上特有的幽香,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方才她的一颦一笑。
那软语温存,那欲说还休的眼波……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
然而,这美好之中,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真实感,让他心底隐隐不安,却又舍不得深究。
就在他心神恍惚之际,行驶的马车猛地一顿,骤然停住!
巨大的惯性让他差点从座位上栽下去。
他刚稳住身形,就听见车外传来自己随从的怒喝和打斗声!
他心头一惊,猛地掀开车帘,只见外面情形骇人——
昏暗的夜色下,他带出来的几个随从,此刻正被二三十个蒙面汉子团团围住。
对方人人手持硬木短棍,下手狠辣,他的随从虽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转眼间就已挨了好几下,狼狈不堪。
“住手!”
赵均平又惊又怒,探出身子大吼一声。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只从车旁阴影里猛地探出的大手!
那手攥住他的衣襟,猛地力,将他从马车上硬生生拖了下来!
“砰!”赵均平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混乱中,一名随从的肩膀被棍棒狠狠砸中,眼看同伴接连倒下,恐惧瞬间压倒了他的忠诚。
他瞅准一个空档,竟不再回头,捂着伤臂踉跄着冲出包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口的黑暗中。
“妈的,跑了一个!”蒙面人中有人低骂。
还没等赵均平缓过气,他就被那只大手粗暴地拖拽着,一路拖进了旁边昏暗的死胡同里。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豫章王世子!”
赵均平挣扎着,试图用身份吓退对方。
那拖拽他的蒙面汉子将他狠狠掼在墙上,出一声闷响,丝毫不为所动,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
“打的就是你!让你以后长长记性,什么人不该惹!”
——
靖北王府,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李简微蹙的眉头。
他手中拿着一份袁伯刚送来的礼单,上面罗列着为太后寿辰准备的各色礼品,林林总总,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
“啧,”李简揉了揉眉心,将礼单搁在桌上,
“呆在这京城,光是这礼那礼,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一旁的七宝闻言,眨巴着眼,忍不住接话:
“世子,咱们……咱们少送点不行吗?反正王爷在北地,天高皇帝远的……”
李简被他的话逗得一笑,刚要开口解释,书房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公良北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
公良北推门而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人,
那人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软倒在地,正是赵均平那个逃出来的随从。
“李、李世子!救命!我家世子……他被人堵在巷子里,被围着打呢!”
李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神骤然锐利。
他第一个念头,是赵均平在枕流居试探柳烟时露了破绽!
“在什么地方?”李简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就在西城打铁巷!”
“阿北!你带人立刻赶过去!
李简立刻下令,眼神锐利如刀。
“是!”公良北抱拳,没有丝毫迟疑,提着那随从便大步离去。
李简也随即站起身,对七宝沉声道:
“备马。”
-
片刻后,当李简赶到时,夜色下的街道已空空荡荡,只有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打着旋儿。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个个在地上翻来覆去,出呜呜的闷哼。
亲卫们沉默地立于两侧。
公良北见李简到来,他快步迎上,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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