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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权无势的外门,程师姐让你去捡东西都是看得起你了!你怎麽敢拒绝的!”
一听到这句话,鹿鸣意神色严肃几分,她快步走过去,恰好看见几个内门门徒正围着一个稍显瘦弱的女子推搡,这一下,甚至把她推到了地上。
但那几个人没停,甚至还打算动脚。
“住手!”鹿鸣意冷呵一声,素来浅笑阳光的眉眼如今多了几分寒意,“你们这是做什麽?在宗门内殴打同门?宗规峰规白学了吗?!”
“鹿丶鹿师姐?!”
剑峰何人不知鹿鸣意的大名,见到她衣领上的九卷云纹,那几个内门门徒立刻神色大变,纷纷神色苍白求饶:“鹿师姐,我们丶我们不是故意的……”
“哦?你们的手和腿,有了自己的想法?”鹿鸣意冷笑几声,走过去扶起那个倒地的女子,又轻声问:“你可伤着哪里没有?”
这个女子比她想得还要瘦弱一些,握住她的手腕时,甚至被突出的骨头硌到手,再加上她的眉尾有一颗很小的痣,上挑的眼尾中还含着一层水光,瞧着真是万般可怜。
“没丶没有……多谢,鹿师姐……”她低声呢喃着,目光垂落在鹿鸣意握着她手腕的手上。
鹿鸣意见女子如此小心的模样,心中更是有气,想着身为太清宗门徒,怎麽能欺凌同门?
她当即敛眉,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几瓶上好的膏药递给女子,再起身对那几人说:“你们几人先道歉,再去执法堂领罚吧。若胆敢有下次,我看你们也别在内门待了!”
那几人跟着噗通跪下,战战巍巍地向女子道歉,又生怕鹿鸣意再发难,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鹿鸣意摇摇头叹息一声,又小心把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展露一个温和的笑容说:“没事了。这些膏药你留着吧,刚才一下子摔倒地上,肯定还是会疼的。”
“……谢谢。”女子一直低着头,声音低微。
见她如此,鹿鸣意想到这女子可能也不想让旁人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于是又浅浅一笑,同她道别。
只是临走时又有些不放心,说:“若你再遇到这几人犯事,就直接来找我。我住在金霁阁,就在山腰那里。”
直到鹿鸣意离去,一直低着头的女子才慢慢擡起了脑袋,一双魅惑的狐狸眼中满是映着那人的轻盈的背影。
她红唇微动,缓缓吐出几个字:“鹿丶鸣意……”
鹿鸣意踏进凌霄阁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紧跟着,数道灵火就在阁中亮起,温度陡然上升。
她瞧着姜流照端坐在高台上,先行了个礼,然後装作若无其事般说:“见过师尊。不知师尊叫徒儿来,是为何事?”
姜流照也万般淡定地拿起一张卷子,说:“心法默写,《静心》满分;《敛情》第三段漏了一句,最後一段最後一句写成了《空明》;且,考试时左顾右盼,姿态不端。综合来看,该判乙等。”
“什麽!”鹿鸣意当即神色大变,扑到了姜流照身旁,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拉住她,“师尊这不可能!!而且,我哪有左顾右盼,我丶我只是在看你嘛!”
姜流照捏着试卷的指尖微微用力,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瞥了鹿鸣意一眼,面无表情说:“看我做什麽,难道我脸上有字?”
“呃丶呃……”鹿鸣意眨眨眼,又滚了滚喉咙,忙篡改措辞说,“那是因为,一见着师尊,就能想起对我的谆谆教诲!这丶这不就想起来了,师尊教过的那些心法……”
姜流照眉梢轻挑,好似发出了极轻的一声气笑音,可她的神情还是那般淡漠:“你的心法课可不是我教的。”
“在师尊这儿的每样东西我都记得可清楚了,师尊之前就给我看过《敛情》!”鹿鸣意赶紧跟着说。
“哦,那我知道了。”姜流照点点头,“看来你是见到我,就想起了过往;而不是看着我‘无情无欲的样子’所以回忆起《敛情》的内容,对吗?”
“……正丶正是……”鹿鸣意这下是真不敢看姜流照了。
姜流照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清冷脸庞上的笑容真切了些许,她阖眸说:“下次考试再不许这般。”
“当然!”鹿鸣意赶紧应下,小心问,“那师尊,我这成绩……”
姜流照将她的卷子放在手边,又拿起新的一张,说:“该是什麽成绩,就是什麽。”
鹿鸣意只错了两句,甲等是必然的。
她眼睛一亮,像年少时一般,激动地抱了姜流照一下,淡淡的檀木香盈满了鼻腔:“好唉!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热烫的身子贴上来,让姜流照一愣,等她回过神来时,那道鲜艳的影子已经向她挥手,跑了出去。
直到凌霄阁大殿内已经恢复沉寂,她才慢慢收回视线,指尖抚上方才被紧密贴合过的手臂,好像那里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飞出凌霄阁,已经能看到点点星辉与月光。
鹿鸣意拿出身份牌,里面已经有了好几条沈鸣筝发来的传讯,点开最新一条,急促且不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鹿鸣意,菜都要凉了!你再不来我就一个人吃了!”
“好姐姐!我正在路上,你给我留一口啊!”鹿鸣意染着笑意的声音在空中飘散开。
夜幕中,柔和的光芒沐浴在她身上。
这只是太清宗普通的一天。
鹿鸣意想,明日,後日,还有未来许多个日子,大抵都会像今日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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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鹿: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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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衆给沈鸣筝念同人文那段在第六章一笔带过哈哈哈,突然想到很适合拿来写番外[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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