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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重生了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误(第2页)

星暝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点不妙。这老头问得这么直接?但他转念一想,对方又是赠衣又是给吃的,看起来仙风道骨,气质然,应该不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恶徒吧?而且自己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值得图谋的。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实话,毕竟在明眼人面前装也没用,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实不相瞒,老先生,在下如今……确实与凡人无异,半点特殊能力都使不出来了,可谓手无缚鸡之力。”他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老者脸上和煦如春风的笑容瞬间收敛,眼中闪过一丝积压已久的厉色!原本平和的气息陡然变得凛冽,如同出鞘的利剑!只见他右手凭空一抓——抽出一根看似古朴无华、却散着沉重压抑的木鞭!

“好个孽障!果然是你!”老者声若洪钟,震得篝火都摇曳了一下,再无之前的平和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怒意,“封神台前,坏我敕令,掳走祸国妖邪,扰乱天道进程!贫道寻你良久,今日既然让贫道在此遇上,合该了结此番因果!看打!”

话音未落,那根一看就绝非凡品的木鞭便带着一股令灵魂战栗的威压,朝着星暝当头打来!虽然似乎没有蕴含毁天灭地的法力,但鞭风呼啸,气势惊人,显然是动了真怒!

星暝吓得魂飞魄散,嘴里的鱼肉差点直接噎在喉咙里!他这回哪还能认不出对方是谁?但此时他只能一边狼狈地向后翻滚躲闪,一边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地大叫:“等等!老先生!前辈!高人!姜太公!您可是德高望重、名垂青史的得道高人!怎能对……对一个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连饭都吃不饱的‘后辈’动手呢?!这、这传出去,有损您老人家的一世清誉啊!后人会怎么看待您啊!”

见老者动作只是稍缓,眼神依旧冰冷如霜,显然“名垂青史”和“后人评价”并不能完全打消他的怒气,星暝心念电转,立刻改口,试图虚张声势:“我、我刚才骗你的!其实我还有力量!只是隐藏起来了!对,隐藏起来了!全盛时期!深不可测!您别冲动!万一我下意识反击,伤到您老人家就不好了!”

老者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带着讥诮的表情,手中的木鞭并未放下,反而慢悠悠地道,语气带着一种“早已看穿一切”的笃定:“哦?是吗?‘前辈’?可惜,已经晚了。你既吃了贫道的鱼,便是承了贫道的因。这鱼腹之中,早已埋下贫道特制的‘锁灵符水’,无色无味,你若尚有半分灵力或特殊能力在身,必能察觉其中异样并轻易化解。如今你毫无所觉,吃得津津有味,足见你所言非虚,确是灵力尽失、与凡人无异了。还想诈唬贫道?”

星暝这才恍然大悟,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原来那鱼不仅是食物,更是试探!自己现在这“绝灵之体”的状态,连最基本的符水都尝不出来了!他心中叫苦不迭,这老头也太阴险、太狡猾了!完全是老谋深算!

不等他再想出什么说辞,姜子牙手中的木鞭已然带着凌厉的风声落下!虽然看似没有附加什么神通,但抽在身上却是结结实实的疼!那鞭子似乎对“异常存在”有着特殊的克制力,即使星暝现在是个“凡人”,挨在身上也感觉痛入骨髓!

“哎哟!痛死我了!你这老头!下手真黑啊!”星暝被打得抱头鼠窜,身上那件新得的道袍顿时多了好几道灰白的鞭痕,下面的皮肤火辣辣地疼。他现在这身体,抗击打能力也下降到了普通人水平,甚至还不如常年劳作的农夫,每一鞭都让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让你搅乱封神!让你救走妲己!让你口出狂言!让你踢老夫屁股!”姜子牙一边打,一边似乎还在数落着当年的罪状,虽然语气尽量保持着“高人”的克制,但动作可一点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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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暝只能一边躲闪(虽然效果甚微),一边哀嚎求饶:“别打了!太公!我错了!我当年年少轻狂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再打就真打死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死不了,但疼是真的疼啊!

好在姜子牙似乎主要还是想教训他出气,并未下死手,鞭子落下的位置也避开了要害。而且,星暝很快注意到,自己身上火辣辣的鞭痕,虽然疼痛感持续着,但并没有皮开肉绽,而且过了一会儿,那红痕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缓缓变淡、消退,酥麻的愈合感取代了剧痛。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蓬莱人的强悍体质基础还在,抗揍和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强不少。

姜子牙抽了十几鞭,见星暝虽然叫得惨,但气息并未衰弱,身上的伤痕也在快愈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终于停下了手,恢复了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将鞭子随手一抛,那鞭子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他拂了拂衣袖,仿佛刚才那个手持凶器追打星暝的不是他一样,气息重新变得平和。

星暝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和后背,没好气地瞪着姜子牙,喘着粗气道:“我说……姜太公,您老人家这气性也太大了吧?都过去两千多年了!沧海都变桑田了!您还记着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仇呢?而且您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这才刚‘醒’过来没多久啊!”

姜子牙走到溪边,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淡然道:“封神事毕,榜上有名者各归神位,大多前往其他高渺世界。贫道半是……自愿滞留此界,守护一方,半是因缘未尽,寻此山水清净之地隐居,平日不过观星望气,垂钓自娱,静参天道罢了。”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星暝,“直至前些时日,贫道于定中忽感一缕异魂破界而来,其气息……缥缈难测,却又与当年封神台上那般肆无忌惮、搅动风云的魂魄波动颇为相似。既然天意让贫道再次感应到了你,自然要前来一会,彻底了却这番因果。”

星暝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骂:好嘛,原来是自己的“灵魂波长”或者“存在痕迹”把这小心眼的老头给引来的!这老头记仇记了两千多年!

姜子牙看着他一副龇牙咧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真正的探究:“倒是你,星暝。当年观你手段,虽行事乖张,不循常理,却亦非庸碌无能之辈,空间之道更是运用得出神入化。何以短短数千年……嗯,或许对你而言并非‘短短’……何以会沦落至如今这般……灵力尽失、形同凡俗的田地?”他刻意避开了“狼狈”、“凄惨”等词语,算是给星暝留了几分颜面。

星暝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去,也懒得再装模作样,便简略地将自己为了阻止某个“疯女人”引的世界级崩溃危机,不得已强行使用远自身负荷的禁忌力量,最终导致自身力量源泉彻底枯竭、从云端跌落凡尘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和牺牲,只是用平静甚至略带自嘲的语气叙述,甚至特意强调自己主要初衷是为了救身边的朋友和珍视的事物,没那么伟大崇高,算是私心居多。

姜子牙听完,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胡须。再看星暝时,眼神中少了几分之前的愠怒,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其中确实包含着真正的钦佩之色。他捋了捋胡须,郑重道:“前辈此举,看似为私,实则功在千秋。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功成不必在我。当年贫道执掌封神,亦是为了天地秩序,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此前辈为护佑一方世界,不惜自身,此等胸怀,尚深感佩服。”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瞒前辈,当初天地异动之时,贫道于此地方外之地,亦隐约察觉天道有变,规则紊乱,虽中土情况远不及东瀛那般岌岌可危,但假以时日,恐亦难逃倾覆之祸。前辈此举,实乃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别在意这句话的穿越啦……),救万千生灵于湮灭之前。请受贫道一拜。”

说着,姜子牙竟真的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星暝这个刚刚还被他追着打的“后辈”(?),躬身行了一个郑重的礼节。

星暝吓了一跳,连忙侧身避开,伸手虚扶:“太公快别这样!您这一拜,我可受不起,折煞我了,怕折寿啊!我现在就是个连鱼都抓不到的废人,当不起如此大礼。”他眼珠一转,脸上露出几分惫懒和无赖的神色,顺势说道,“说起来,太公您老人家反正在这里也是闲着钓鱼,参悟天道,不如……慈悲,就当我的‘护道人’怎么样?您看我现在这样子,别说山精野怪、魑魅魍魉了,就是来个壮点的野猪,我都未必跑得掉。您老人家功德无量,慈悲为怀,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这个‘有功之臣’被野兽叼了去吧?”

他本是半开玩笑半试探,想着这刚打完自己的老头,怎么也不可能答应。没想到姜子牙只是略一沉吟,目光在星暝那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深处藏着一丝落寞和自嘲的脸上扫过,便缓缓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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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星暝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饿得出现了幻听。“老……您答应了?”

“然也。”姜子牙颔,“因果循环,你因救世而失力,贫道既遇之,护你一段时日,亦是顺应天意。”

星暝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没想到这老头答应得这么痛快。他下意识地再次尝试,按照以往最基础的法门,意守丹田,试图吸纳周围空气中那稀薄的天地灵气。然而,那些灵气如同隔着一层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屏障,在他体外活泼地跳跃,却根本无法被引入体内,更别提沿着经脉运转炼化了。他的身体,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彻底排斥灵气、无法储存和运用任何自然力量的“绝灵之体”或者说“法力绝缘体”。

“完了……看来上次真的是把老本都赔进去了,一点都没剩下……这后遗症也太狠了……”星暝心中一片冰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灭了。这下是真的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了。

没办法,既然姜子牙答应了,星暝也就厚着脸皮赖上他了。他现在宁愿待在这疑似大宋的地界,跟着一个曾经揍过自己的老头混日子,也不想立刻想办法回东国去了。

原因很现实,也很残酷,甚至带着点可笑的自尊——他之所以能和八云紫、辉夜、萃香她们相识、相处,甚至在某些时候被她们或多或少地认可、依赖或者视为可以平等交流(或互相找麻烦)的对象,除了漫长岁月中积累的缘分和情感羁绊之外,一个无法忽视的基础就是,他拥有足够强大、足以自保甚至在某些领域堪称顶尖的实力和特殊能力。

这不是种族或身份的差距(毕竟那边妖怪、神明、人类、亡灵什么都有),而是一种存在于那个光怪陆离世界底层逻辑中的“对等”原则。在那个强者为尊、危机四伏、一切凭实力说话的环境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最基本的小妖怪都可能打不过、需要时刻被保护的“凡人”,是很难真正融入那个圈子的核心的。即使昔日的伙伴们念及旧情,不会嫌弃他,甚至会保护他,但他自己无法接受那种成为累赘、只能被庇护的处境。那种同情和怜悯的目光,比杀了他还难受。

让他以现在这种彻头彻尾的废柴姿态回去,面对那些熟悉的面孔,尤其是辉夜、紫还有星焰……他宁愿大家就当他真的已经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英勇牺牲”了。至少,在她们的记忆里,他还能保留最后一点属于“星暝”的、还算看得过去的颜面和形象。鸵鸟心态也罢,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好,他暂时无法面对那种落差。

于是,星暝便在这山林溪畔,过起了和姜子牙一起“隐居”的日子。每天看着老头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钓鱼,自己也拿着姜子牙给他准备的、带了正常鱼饵的竹竿尝试,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对着清澈溪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干瞪眼,收获寥寥。反正他寿命漫长,也不是没经历过力量低微、挣扎求存的时期,就当是返璞归真,重温旧梦了。或许……有朝一日,还能出现奇迹,恢复力量呢?虽然这希望,目前看来渺茫得如同星空尘埃,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相处的时间长了,星暝现姜子牙这老头并不像初次见面时那么古板严肃、不苟言笑,反而颇有意思,性格中藏着一些近乎老小孩的顽皮和恶趣味。大概是漫长的岁月磨平了他身上太多属于“周师姜尚”、“封神执掌者”的棱角和神圣光环,让他更贴近一个普通的、享受着隐居生活、偶尔还会捉弄一下“室友”的耄耋老者。

最让星暝吐槽不已、并坚信对方绝对作弊了的,就是这老头的钓鱼方式。他钓鱼是真的、从来、不用鱼饵!要么用光秃秃的、连个倒刺都没有的直钩,要么干脆就用一根寒光闪闪的缝衣针!更离谱的是,他还真的能时不时地钓上鱼来!而且往往个头不小!

“老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用法力或者什么神通作弊了?比如用念力把鱼逼到钩上?或者给鱼催眠了?哪有鱼会傻到自己往一根光秃秃的针上撞,还撞得那么准,把自己挂住的?”星暝不止一次地蹲在姜子牙旁边,盯着他那根诡异的鱼竿,满脸怀疑地出灵魂拷问。

姜子牙总是捋着那撮胡子,眯着眼睛,露出一副高深莫测、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慢悠悠地反驳:“非也非也,星暝小友(他坚持这么叫,似乎觉得有趣)。此乃愿者上钩,顺应自然,契合天道。鱼儿咬钩,是它与贫道有缘,是天地气机交感所致,岂是区区法力神通所能强求?你着相了。”那副“我就是钓得上鱼,你能奈我何”的样子,让星暝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两人又来到了长江一条水流平缓、两岸竹林掩映的僻静支流边垂钓。星暝拿着自己的“正常”鱼竿,挂了鱼饵,找了处树荫坐下,抛竿入水,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和与瞌睡虫的斗争。浮漂如同定海神针,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天岗。而旁边的姜子牙,依旧用着他那根标志性的、拴着直钩的鱼线,连鱼漂都没用,就那么随意地将鱼线抛入水中,然后便闭目养神,优哉游哉,仿佛钓不钓得到鱼全然与他无关——可气人的是,钓鱼才刚刚开始,这遭瘟的老头就接连钓上两条大鱼,星暝却是颗粒无收,实在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什么“钓鱼之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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