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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之上,落子无悔(1)
“小姐,您这是怎麽了?从外面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春桃担忧地递上一碟新做的桂花糕,“可是在外面受了气?还是身子又不爽利了?”
姜晚栀拈起一块糕点,却食不知味,叹了口气:“没什麽,就是觉得……这京城的天,说变就变。”
秋菊一边绣着帕子,一边小声道:“小姐是在想珩王殿下的事吧?唉,也是,殿下那般人物,如今却被困在府里……听说御林军守得铁桶一般,连只鸽子都飞不进去呢。”
“谁想他了!”姜晚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是在思考人生!思考……思考晚上吃什麽!”
春桃和秋菊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多说,但眼神里的担忧更甚了。小姐这反应,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晚栀烦躁地挥挥手让她们下去,自己一个人瘫在榻上,望着头顶精致的帐幔发呆。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书里描述的珩王後期黑化,冷酷无情,铲除异己的画面。
一会儿又是临安城外他披甲浴血,冷静指挥的模样。
一会儿是朝堂上他据理力争,咳血力陈的苍白侧脸。
最後,定格在方才惊鸿一瞥中,那棵老银杏树下,孤高清寂的墨色身影。
“反派……真的就完全是坏的吗?”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质疑自己最大的“金手指”那本破书的剧情!
书里说他心狠手辣,可他确实守护了临安百姓。
书里说他野心勃勃,可他被夺兵权软禁府中,似乎也未见激烈反抗。
书里说他对自己这个“未婚妻”毫无情谊,只有利用……呃,这点目前看来倒像是真的。
但……万一呢?万一是书写错了?
或者,他是因为经历了什麽才变成後期那样?
这个念头一旦産生,就像野草般疯长。
她猛地坐起身。不行!不能就这麽稀里糊涂地等死!
既然剧情已经崩得亲妈都不认了,她这个手握剧本的穿越者,总不能真躺平当咸鱼,等着不知道哪天降下来的屠刀吧?
她得做点什麽!至少,得搞清楚那座冰山底下到底卖的什麽药!
是敌是友,总得摸清楚才能决定是抱大腿还是跑路啊!
可是怎麽摸清楚呢?珩王府被围得跟铁桶似的,她连门都进不去。
写信?估计没到珩王手里就被截留了,说不定还给她爹惹麻烦。
传话?找谁传?晏成?她连晏成的面都见不到。
姜晚栀在屋里来回踱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她眼睛一亮!
她不能进去,不代表别人不能出来啊!那个出来采买的小太监!既然能出来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御林军看守的是珩王,总不能连王府日常采买都完全断绝吧?
一个大胆,且十分不符合大家闺秀人设的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型。
接下来的两天,姜晚栀异常“安分”,乖乖待在晚栀阁看书绣花,实则暗中留意着丞相府内关于外面动向的零星议论,并悄悄准备了些东西。
第三天午後,她再次找了个借口溜出相府,依旧去了珩王府附近那条街。
她换了个更隐蔽的位置,是一家门面不大的书斋二楼临窗的位置,点了一壶茶,几样点心,假装看书,实则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府的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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