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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光未亮,宰相府议事厅内却已寒气逼人。
陈默双膝跪在冰冷的青砖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枪。
“废物!”
一声暴喝,管家王德海将一叠纸张狠狠摔在他的脸上,纸张边缘如刀锋划过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刺痛——那是触觉的烙印,是尊严被撕碎的第一道声响。
那是一份婚书。
墨迹淋漓的“赘婿三不祥”条款,在昏黄烛火下泛着油光,字字如钉,扎进陈默的眼底:不掌财权、不入祠堂、不许出府。
视觉所及之处,皆是枷锁。
上,大公子苏明远端着热茶,白雾氤氲升腾,模糊了他嘴角那一抹讥讽冷笑。
他轻轻吹了口气,茶香与轻蔑一同飘散:“陈默,你一个家破人亡的丧家之犬,能入我苏家大门,是我妹妹眼瞎心善。给你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该懂得感恩戴德,守好废物的规矩!”
陈默没有回应。
耳中嗡鸣不止,不是因为羞辱太重,而是心脏狂跳撞击胸腔的声音盖过了人言。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那股钝痛让他保持清醒。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如冰刃切入神识——
【检测到宿主为‘潜龙’命格,激活‘忍辱负重’系统。
潜龙在渊,需受尽世间屈辱,方可积蓄龙气,一飞冲天。
屈辱值越高,签到奖励越丰厚。】
屈辱值……
他缓缓抬头,迎上苏明远猫戏老鼠般的眼神。
喉头滚动,咽下翻涌的怒血。
咬破舌尖,剧痛从口腔蔓延至神经末梢,这才压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怒吼。
最终,他将头颅深深垂下,声音嘶哑却平静:“我……知道了。”
看到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苏明远顿觉无趣,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王管家,带他下去,别在这碍眼。”
从议事厅出来,陈默便被配至后院柴房。
日复一日劈柴、挑水、清扫马厩。
每一块木柴都粗糙扎手,每一次弯腰都引来哄笑。
家丁们目光如针,言语似刀,割在他裸露的皮肤上——那是听觉与视觉交织的凌迟。
黄昏时分,柴房外。
陈默抱着一捆新劈的木柴,树皮摩擦着手臂,留下细密红痕,微小的木刺扎入毛孔,带来一阵阵麻痒与刺痛。
夕阳西沉,余晖斜照在斑驳门板上,忽然,一丝极细微的黄铜反光掠过眼角。
他脚步一顿。
身为现代刑侦专家的记忆瞬间苏醒——光线折射角度异常,说明表面存在微凸结构。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借着最后一缕斜阳,终于看清:门环之下,藏着一枚极其隐晦的黄铜锁孔。
这不是普通的柴房。
这是通往密室的咽喉之地。
而偏偏,让他这个“废物赘婿”看守。
夜幕低垂,乌云蔽月,风势渐紧。
白日里积下的柴薪尚未干透,夜里潮气弥漫,渗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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