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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的方向,有炊烟升起来,混着药香,甜丝丝的,像极了阵眼启动前的诱引。
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铜虎符——那是系统千日连签送的“将星令”,能召来十名死士。
但今夜,他要独身去会会那“王记药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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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时,陈默站在相府角门后。
苏清漪塞给他个小瓷瓶:“里面是避毒散,西市多阴湿。”柳如烟抛来柄淬了麻药的柳叶刀:“若遇危险,吹三声口哨。”他应着,转身融入夜色。
西市的更鼓声传来时,他已贴上宫婢面皮,跟着辆送药的马车,往“王记药铺”缓缓走去。
铺子里透出昏黄灯光,照得“悬壶济世”的牌匾有些模糊。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他看见柜台后站着个穿灰布衫的伙计,正低头摆弄什么——是张镇煞符,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
子时三刻,西市的更鼓裹着夜露砸下来。
陈默贴着宫婢面皮,袖中避毒散的药香混着送药车的木屑味,随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吱呀声,混进"回春堂"半掩的木门。
门楣上"悬壶济世"的木牌被夜风吹得轻晃,映得门框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条扭曲的蛇。
他垂着眸,指尖在腰间摸了摸——那里别着柳如烟给的柳叶刀,刀鞘压着大腿的触感让他安心。
柜台后伙计的算盘珠子突然"咔嗒"一响,他眼皮都没抬,只借着垂落的鬓遮掩,悄悄运转《武道真眼》。
内力顺着眉骨窜入眼底时,眼前景象骤然清晰十倍。
柜台后的药柜不再是寻常的檀木格子,而是浮着淡淡灰雾——那是长期接触阴毒之物留下的气。
伙计弯腰擦柜台的动作顿了顿,陈默瞥见他后颈有半枚青黑色鳞片,像条被斩断的蛇尾。
"姑娘要抓什么药?"伙计直起腰,笑容里带着股子黏腻的甜,像蜜里泡了死苍蝇。
陈默抬眼,见他瞳孔泛着不自然的幽蓝,喉结处还沾着半片朱砂碎屑——正是柳如烟说的婴胎血符纸材料。
"给老夫人抓安神汤。"他声音压得细细的,指尖在袖中攥紧张写着"酸枣仁三钱"的药方,"要选最干净的药材。"
伙计的目光在药方上扫过,突然伸手去接。
陈默装作慌乱后退,袖角擦过柜台边缘的陶瓮——那是他故意碰倒的。
陶片碎裂声里,他借着俯身捡药的动作,《武道真眼》的视野穿透青石板,直往地下钻去。
地底下的景象让他血液骤冷。
三指厚的青石板下,竟盘着条青铜铸就的龙,龙眼是两颗鸽蛋大的夜明珠,泛着幽绿的光。
龙嘴大张,衔着七根幽蓝丝线,每根丝线上都缠着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活人命格的气息。
丝线延伸向地下深处,在黑暗中织成张半透明的网,网心处有团暗红雾气,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姑娘手生?"伙计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陈默抬头,正撞进那双幽蓝瞳孔里——此刻那瞳孔正缓缓收缩,像蛇类捕猎时的本能反应。
他忙垂下头,指尖在碎裂的陶片上一按,冰蚕丝粉顺着指缝渗进砖缝。
这是系统前日签到得的"冰魄蚕"所制,能在阴湿环境里留痕三日,就算被水洗过也会泛出淡蓝荧光。
"对不住。"他赔着笑,从袖中摸出块碎银拍在柜台,"算我赔陶瓮的钱。"转身时故意踉跄,左脚在门槛内侧蹭了蹭——冰蚕丝粉随着鞋印留在青灰砖上,像道极淡的月光。
出了药铺,陈默没急着走。
他绕到后巷,蹲在墙根下假装系鞋带,看着二楼窗户亮起盏小灯。
灯光映出两个人影,其中个影子抬手时,后颈的鳞片在月光下闪了闪——是萧无夜。
"果然来了。"
冷冽的声音像块冰砸在后颈。
陈默猛地抬头,正见萧无夜立在屋顶青瓦上,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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