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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每天只要一睁开眼，秦晴头痛欲裂地醒来。

秦晴以为方夏深再也不来了，没想到在她来早半小时的一个清晨，她惊讶地发现方夏深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地。

他像一座冰冷的雕塑，千年不化的冰川。

晨读结束，秦晴转过身，睁着发疼的眼睛去看。

他竟然消失了。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方夏深呢？”

“方夏深？”

“他早上不是来过了吗？”

“哦。”王原揉着睡眼，迷茫地应着，“我睡着了。”

是错觉？

他来得匆匆，走得也是匆匆。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仿佛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她红着眼走回位置上。

等下次下课铃声响起，王原走过来，不好意思地挠头：“方夏深来过，他不让我告诉别人。你别哭了。”

幸运的是，陈老班控制了谣言的流速。

谣言虽然被控制了，可是方夏深还是没有回学校。

*

周末在家。

何芳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妈，你最近和张阿姨有联系吗？”

“张阿姨？”何芳正巧把火关灭，打开锅盖，热气腾腾的雾“忽地”就冲了出来，水汽散去後，呈现一锅浅浅的泡饭，米粒在锅底沉淀，拉开放碗的柜子，她舀了一勺泡饭放在案台上，“我每天都能见到她啊。”

拿起案台上的两碗泡饭，手被碗沿烫了一下，秦晴连忙缩手，急忙抓住耳垂。

“瞧你心急的。”何芳拿过一块布，放到碗边。

“妈，我说的是张丽张阿姨。”

何芳正拿起搁在窗台沿的醋泡萝卜，白白的萝卜在瓶子晃荡了两下，从底下冒出了几个气泡。萝卜稳稳当当地落定，她拿起瓶子摇了摇，白胖的萝卜就在里头上下浮动：“我前几天给他们送这个了。”

“他们现在住哪？”

“就在後街的那个巷子里，191号，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个巷子很深，路又窄，自行车都过不去，找了老半天，差点要放弃的时候，刚巧有个人路过，问了那个人才找到的。”何芳说，“那个时候腌的还不够入味，你今天有空吗？”

“有啊。”秦晴的双眼忽然一亮，“妈，我给你再送几瓶吧。”

“他们住的地方很小，可苦了夏深这娃。也不知道为什麽张丽就这麽想不开，非要孩子跟着受苦，还是在这中考的关键时期。这当妈的……”何芳叹了口气，开始找结实的袋子好装一些吃食让秦晴带过去。

刚买的牛肉酱是方夏深的最爱，只是平常不舍得吃。

提着何芳上星期在超市买东西送的蓝色袋子，秦晴拐入一条又一条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是臭气熏天的垃圾桶，垃圾桶的隔壁是公共厕所，厕所边上有一排的平房，这样简陋的平房在他们的这个城市已经很少见了。走上前，她看到低矮的窗户里贴了报纸用来遮掩，找了半天也没在老旧的门上找到门牌号，只好往前走到另一个房子前，这才在门和窗之间看到一个数字“186”号。

心里一喜，连忙再往前走。

数字却越来越小，最後是160多。

秦晴只能往回走，再次来到公共厕所的前面，捂着鼻子，她看到厕所上标着大大的门牌“190”号。

19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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