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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如果我不同意——”

林织羽转过头，神情有些不悦地正准备说完这句话，然而对方先她一步俯下身，有些冰凉的手捧住她的脸颊，额头与她相贴。

那一瞬间林织羽脑子一片空白，对方的呼吸靠得很近，靠的太近了，以至于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震惊得忘记了抵抗。

事实上，她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从来没有真正地有过戒备，即使是没有记忆的林织羽天天被另一个自己灌输“他在挑衅你，快点狠狠揍他”的心态，那样训练的最狠的时候，她都从未真正对他提起过戒心。

……我真的有这么喜欢他吗？以至于在割舍一切情感，割舍最喜爱的东西时，对于他的感情完全被反转为了下意识远离他、把他打跑？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这，这怎么办？

林听寒进入她意识空间的那一瞬间，感知到的泄露的心声便是这样几句话。

他也愣住了，在他的视线看到背对着他蹲在地上，背着雪白翅膀的背影时，他几乎以为自己踏入了什么美梦的陷阱。

林织羽终于控制住自己乱窜的思绪，眼神幽怨地站起来，转过身，正准备面无表情地谴责一下对方的行径，话还没说出口，台词的前摇又被对方打断了。

青年的拥抱好用力，以至于她目前作为一个意识体都感觉自己被困得死死的，“你……唉，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社交距离，斯塔尔？”

他哦地回答了一声，竟然得寸进尺地换了个方式拥抱她，手都碰到了她的羽翼，“这样有好一点吗？”

林织羽本来想直接把他推开，不过现在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听见她之前乱窜的心声了，“你没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吧？”

“我只听见了几句话。”

“哪几句话？”

“你说你喜欢我。你还说…”

“停，停止！你当我没问吧，以及，你肯定是听错了。快从我的意识空间出去…”

林织羽感觉自己从未那么窘迫过，她感觉自己的情感从未那么如现在这样波动得像在坐过山车。

“我找了你很久。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见我？对不起，是我当时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你是因此回避我…如今的我，已经远比曾经有用的多。”

他不依不饶地拉住她的手腕，有些执着地盯着她，似乎一定要得到什么回答。紧接着，他牵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

“你的心声不会作假，我也一样。我也喜欢你，曾经是，一直都是。”

“……请不要再抛下我离开了。”

为什么？他的正常反应不应该是，发现了她的身份，接着开始质询她究竟都做了什么些什么破事吗？怎么会变成这样表白的现场？

林织羽不是什么感情上的木头，绝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刻意地回避而已。她感知着自己的心跳，即使是意识空间里，她的耳根开始发烫，直到被盯到彻底破功。

“……总之，先从我的意识空间里出去好吗？”她终于败下阵来，表示妥协，“在这待太久，我的身体又要出问题了。”

因为那生命如此静默

这就是为何，冒然使用精神力探查别人的意识是件很冒犯的事情…因为在意识空间中的人总是会下意识卸下伪装，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从意识空间里把人撵出来，林织羽第一件事就是把对方的手拿开，然后别过头拉开距离。她的脸不可抑制地有点泛红，尽管对方的手温度要比正常人低的多，这样冰凉的触感与她逐渐发烫的面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林听寒的动作又僵住了，就这么任由她把他的手拿开。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平时良好的伪装差点没能维持住。不过也只是片刻的时间，他抓住了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

“你现在的身体怎么会…”

他蹙起眉，神色又冷了下去。

“在那场神战之后，我再没有得到你的任何踪迹。先前你还以普通人的方式现身的时候，你也只是体质偏弱，怎么只是去见了一次蒂姆就衰弱成这副模样？”

“祂对你做了什么？”

“别这么紧张。”林织羽缓了口气，“即使这具身体死去了，我也不会跟着一同死亡。”

“如果失去了存在的实体，你终究会在意识的污染中迷失。”林听寒不赞成道，“如今的灵之海已经随着至高神的陨落而被污染，这些时间尽管我一直在维持防线，那里还是很危险。”

林织羽暂时没有和他解释自己的特殊性这一想法，她的另一副备用的身躯…不，那应该算是至高神遗留的破损的神躯，其实离彻底碎掉也不远了。

也正因如此，她只能委婉道，“我还有其他抵御污染的手段，不会轻易迷失。不过如非必要，我也不会随意舍弃这具身体…”

“如果那样的话，或许会让他们伤心吧。”

也会让他痛苦。林听寒心中想到，不过这一次他并不像意识空间中那样直白，“其实，我有一个方法能够维持你的生机。”

“…什么？”

他缓慢开口，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措辞，“在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消化了一下种族的传承。其中存在一种方法，可以令你共享我的生命。”

“我想，按一般的套路来讲，这是留给伴侣用的吧？我不会同意的，斯塔尔，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林织羽其实想说的只是，我不会同意你将自己的生命分给我，可惜她拒绝得太着急话并未说清。

“我明白你的拒绝，但这是最快捷最可行的方式。你可以不把它当成伴侣间的命契，只当成一种普通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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