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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钺同以前一样厚着脸皮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北疆风太大了,我的脸都糙了,玉儿可得给我想想办法。”
“亏你还是上过战场的人。”黛玉笑得更加开怀,“整日臭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明明是人之常情。”武天钺不以为意,“且玉儿这般优秀,我再不注意些,日后我被你厌嫌了可如何是好?”
黛玉听他说得煞有其事,笑得不行,两人之间刚见面的那种陌生感也消失不见,比以往更加亲密。
武天钺看着黛玉笑魇如花的模样,心中熨贴极了,不由直勾勾盯着,只觉得看不够。
黛玉笑了会,见他这般作态,不由有些羞涩,将手抽了回来:“你看什么?”
“我好想你。”武天钺蹲到她面前,因个子高,蹲着也同她平视,眼里的思念和情感浓烈地涌了出来,语气却十分委屈,“这些日子我连你的玉簪都不敢轻易拿出来。”
黛玉被他看得红了脸,但不躲不避,认真地回望过去,没回答这话,言笑晏晏道:“昨儿夜里,翻看《乐府诗集》,读至一句诗,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武天钺有些失望,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哪句诗那么奇特,竟让我们的林大才女读不下去?”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黛玉莞尔道,“我心里想着,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好好吃饭添衣……”
这诗写尽了女子对生离的丈夫的思念之情,黛玉这般说,武天钺岂能不激动,不待她说完,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黛玉将头靠在他的颈窝,整个人很是羞涩,正享受着温情默默,就听他道:“我在军营待久了,说话都变直白了,不如玉儿这般不落俗套,玉儿可会嫌弃我?”
“……”这人真是煞风景,黛玉忍了忍,没忍住,歪头咬住他的耳垂。
她咬得并不重,但武天钺脑中“嗡”地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忽想起军营里那些兵士闲谈的话。
黛玉并不知他的想法,见他呼吸骤然停滞,随即又失控地急促起来,抱着自己的手也微微用力,以为自己咬得重了,忙放开。
感受到耳上的微凉又柔软的触感消失,武天钺有些失落,下意识转头看向黛玉。
他不知他的眼神不复方才的喜悦和开心,变得深不见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黛玉有些被吓到,正要说话,忽见紫鹃进来道:“姑娘、世子,王府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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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小天使“亚亚”、“不想上班”灌溉的营养液~
且说武天钺同黛玉久别重逢,正温存着,黛玉忽大胆了些,武天钺吓了一跳,随后又是震惊又是狂喜。
但转头看到黛玉清澈的眼里都是疑惑,知道她无他意,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又怕吓到她,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幸好紫鹃进来回话,他激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坐回椅上,问道:“派谁来的?”
“是一个婆子拿着王府里的腰牌。”紫鹃死死低着头,只当没看到二人先前的亲密,“但以前没见过。”
那应该就是忠顺王的人了,武天钺听了,瞬间明白过来,皇帝大概知道自己已经进京,催忠顺王让自己进宫。
想到这,压下心中的想法,起身摸了摸黛玉的头,笑道:“玉儿等我几日,我先给你出气去。”
黛玉这才想起来方才忘记问他为什么说自己怕,正要说话,就见他气势突变,不见之前的插科打诨,也不似刚刚那般有攻击性,整个人看起来雄姿英发,眼神坚定而果敢,真真似书上说的“矫捷过猿猴,勇剽若豹螭”,再配上这身铠甲,更是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
但黛玉并不像方才那般有些害怕,只觉得见到这般豪迈英武的武天钺心跳得很是厉害。
若是武天钺知道她的想法,看到她此时的表情,不知该如何高兴,可惜他忙着进宫,无缘得见。
武天钺随那婆子出来,就见到长史官等在园外,二人连王府也没回,直冲皇宫去。
长史官无召不得入内,武天钺自己进了宫。
同跟着自己的小内侍打听了几句,得知武握瑜这几天在太上皇那养病,武天钺想了想,道:“你去御膳房看看今日可做了八珍汤?若做了,命人给我留一盅,我出宫时带走。”
他在京时时常进宫,又十分受宠,小时候还在大明宫住了几年,对宫里很熟悉,认识黛玉后也经常让御膳房留菜,所以小内侍不疑有他,听了这话恭敬地答应着退下了。
武天钺打发走小内侍,没去养心殿,反而调转脚步往大明宫去。
暮色渐合,大明宫内早早掌了灯,亮如白昼。
武天钺没去大明宫主殿,一进门便直直往武握瑜常住的偏殿去。
殿内除了火烛,还有好几颗夜明珠,照得亮堂堂的,武握瑜穿着一身亮缎袍子,四仰八叉地歪在铺着厚厚绒毯的软塌上,左手搂着一个美人,心情愉悦地欣赏着殿内的舞蹈。
地龙许是烧得太大了,熏得武握瑜直想打哈欠,歪头喝了口美人递过来的酒,就听一声巨响,殿门像两块脆弱的糕点,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寒风灌了进来,吹散满殿的暖香,也吹得武握瑜一个激灵,方才的睡意全没了。
武天钺看着眼前飞扬的灰尘,嫌弃地“啧”了一声,有些后悔想给武握瑜一个下马威,但这殿门也实在太不经踹了,自己才用了多大力气?怎么就坏了?
先前拦他的内侍已经爬起来,不敢再上前,觑着他的神色一点点向外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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