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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子,自己玩去’
【哦】
“没人敢邀我的”
陈霁瞻抬眸望向远方自由翱翔的飞鸟,眸光柔和的看着一切。他说"我的父亲是当朝宰相,"陈霁瞻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他们怕我出事,所以没人敢邀我,也没人敢拒绝我。"
他说这话时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栏杆上凝结的露珠,指尖被冻得微微发红。
谢裕兴听见身旁传来压抑的轻咳,像秋叶在风中颤抖的声音。他忽然想起那日初见时,这位病弱的贵公子也是这样,明明咳得眼角都泛红,却还要固执地说自己无事。
"你"谢裕兴刚开口,就感觉衣袖被轻轻拽住。
"看那边"陈霁瞻突然指向远处。在他眼里,有些物并非只需要眼睛看,也可以用耳朵听。
竹叶间隙漏下的阳光在他苍白的脸上跳动,将他的睫毛染成淡金色。一只翠鸟正掠过湖面,翅膀划开的水纹像散落的琉璃。
系统突然从谢裕兴肩头蹦起来:【裕兴裕兴!他咳血了】
陈霁瞻用手帕轻擦下,依然专注地望着那只翠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侍从见状要上前,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抱歉,吓到你了。"陈霁瞻这才注意到谢沧溟看的是自己的方向,或许是咳嗽声吓到对方了,有些窘迫地将手藏进袖中,"老毛病了。母亲说我这身子就像早春的薄冰"他顿了顿,忽然笑出声,"可我觉得,能在融化前看见花开,已经很好了。"
竹风掀起他鬓边散落的发丝。此时,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了陈霁瞻的肩头。他看着蝴蝶,眼中满是温柔。
"谢沧溟,等我彻底恢复好后,我要好好看看这世界"陈霁瞻摆弄着蝴蝶,奇怪的是即便这样,蝴蝶也没有飞走。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有一年生了场大病,当时所有人都说我活不过那个冬天。"他转头看向亭外纷飞的竹叶,瞳孔里映着细碎的光,"可你看,我不仅看到了来年春天的樱花,还看到了夏天的莲,秋天的枫"
“所以啊,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裕兴一愣,本以为对方是要安慰自己,没想到却是在安慰他。
【裕兴,他真的好好】
侍从终于忍不住上前为他披上大氅。陈霁瞻乖乖任人摆布,突然对谢沧溟眨眨眼:"你看,我现在每天都当是偷来的时光,连苦药都觉得甜了。"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陈霁瞻站起身,大氅下露出半截瘦得惊人的手腕。他最后望了眼已经飞远的翠鸟,轻声道:"该回去喝药了。谢沧溟,下次"
一阵急风卷着竹叶扑进亭中,他顿时咳得弯下腰去。侍从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等咳喘稍平,陈霁瞻苍白的脸上竟又浮起那种温柔的笑:"下次我请你尝尝我家特制的蜜饯咳咳配药吃的哦"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竹林小径,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墨画。系统小声嘀咕:【他明明】却突然卡住了。
谢裕兴摸到栏杆上未干的水痕,不知是露是雨。风过竹林,他听见极轻的哼唱声随风飘来,是陈霁瞻在唱一首童谣,歌声里带着笑。
‘统子,他情况好像比初见时更严重了’
【嗯,裕兴】系统罕见的沉默了一下,圆滚滚的身体在谢裕兴肩头轻轻蹭了蹭,【我不明白】
谢裕兴指尖微顿,白纱下的眼睫低垂:‘不明白什么?’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那么疼】系统犹豫一会,接着说,【咳血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却依旧笑的很开心】
它不理解,明明自己活的很幸苦,为何依旧那么乐观。经系统库记载,不应该是愤怒,绝望吗?
“你去看那只翠鸟,它是不是还没飞走"谢裕兴听闻一笑,偏头抚摸肩头的圆球,突然开口。
系统顺着望去,方才那只被陈霁瞻注视过的翠鸟正停在竹枝上梳理羽毛,碧绿的羽翼在雨雾中闪闪发亮。
"它冬天可能会冻死,可能被蛇吃掉,可能永远找不到伴侣。"谢裕兴的声音很轻,"但它此刻还是在认真梳理每一根羽毛。"
【好像是哦】系统似懂非懂。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谢裕兴轻弹系统,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嗷——】系统连忙从宿主肩上下来,它的脑瓜子!再敲就变傻了怎么办!
期限
轩内几人的斗诗以及其它活动都结束后,最后的赢家是谁很明显就能猜出来,王景明一脸挫败。
“不愧是太子殿下”
姒执墨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这时王景明旁边的人疑惑的看向太子:“殿下,您的那位好友为何现在还没回来?”
谢裕兴离席他们也是看见的,但想到对方是太子带来的,且太子本人也没说什么,就没有人出口阻拦。
“l沧溟啊,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姒执墨差点习惯性的喊老师,他是相信自己老师一个人没问题的,但旁人可不这么认为了,那人眼睛都被蒙住了还能行动自如?
俗话说,听别人讲远不如自己眼见为实。这不,打脸来了。
“殿下,你们是在找我吗?”
谢裕兴缓步走来,衣袂随风轻扬,覆眼的白纱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唇角含笑,步履从容,竟比常人还要稳健几分。
王景明瞪大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太子殿下,你这朋友眼睛当真看不见?"
姒执墨轻笑一声,指尖随意拨弄着腰间的玉坠:"王公子若不信,不如蒙上眼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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