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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娥的目光却落在聂相宜身上,迟疑稍许,“妾还是让悟阳大师亲自为侯爷说罢……”
少顷,一个清癯干瘦的方士从外头进来。他面颊凹陷,一把灰白的胡子尤为显眼。
只见他不卑不亢地朝聂正青施以一礼,“见过侯爷。”
外人面前,聂正青倒是敛了方才怒容,正色问他,“府中闹蛇如何解?”
那悟阳道人微微掐指,“阴煞侵宅,实因风水紊乱,五行相克。蛇属五行阴水,宅内生患,盖因火土突然失衡,兼之春日木气始发,反克水象。”
他语气略作停顿,“敢问侯爷,府中是否有寅虎的生人,乍至府中。”
“并无。”聂正青本是回答得斩钉截铁,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突然一凝。
狐疑的目光就这样落在聂相宜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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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老婆怕我了[爆哭]
到了这个地步,聂相宜若还不知道她们想干些什么,那便是傻了。
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是冲着她来的。
寅虎、乍至府中,这道人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了。
她不由得嗤笑一声,今日还去什么瓦肆勾阑,府上这出大戏够她看的了。
可笑的是她本是这府上嫡长女,眼下竟成了他们口中的生人。
脸颊后知后觉地泛起火辣的疼痛,她冷眼看着屋内诸人。
聂正青不觉皱了皱眉,神色掺杂着不耐与犹豫,“你只说何解。”
悟阳道人捻着灰败的胡须,“这府中百年风水,早已形成定势。有生人前来,寅虎火土太冲,搅乱风水。只需这寅虎之人搬离宅中,过了春日即可。”
图穷匕见。她回京不过几月,便有人嫌她碍眼,想方设法地赶她走了。
而聂正青面色稍显迟疑。大女儿这才方才从鄯州回来,平白又叫她迁居别院,总是容易落人口实,平白叫人觉得他苛待长女一般。
“可还有其他解法?倘若不搬……则将如何?”
道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八字相冲,邪祟作乱。蛇患只是其一。倘若如此下去,只怕府上永无宁日。”
他煞有介事地掐了掐指头,“更甚之,官星受制,禄运不昌,恐有株连之祸。”
一听闻于他官运有损,还有株连之祸,聂正青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
“罢了。我知晓了。”
待得悟阳道人离去,聂正青这才看向聂相宜,他神色似乎带着些不忍,连语气也放缓了不少,一副百般无奈的模样,
“方才是我气极了。只是你业已听到,事涉聂家基业,你不如先迁居别院,待得过了春日再回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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