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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原来这契约并非守护而是喂养（第2页）

轰——！

一瞬间，天旋地转！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庞大到足以撑爆任何修士识海的洪流信息，顺着他的指尖，悍然涌入他的脑海！

他的眼前不再是石窟，而是化作了一片破碎的、燃烧着末日劫火的星空。一个顶天立地的、看不清面容的伟岸身影——初代圣皇，正出痛苦而不屈的咆哮。他的胸膛被撕开，一颗跳动着、仿佛由亿万星辰构成的璀璨心脏暴露在外。

而在他对面，是一片纯粹的、不断吞噬着光与时空的“无”。那就是“终焉吞噬者”。

顾长生“看见”了！圣皇没有对抗，而是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他竟主动从那片“无”中，撕扯下了一缕最本源的黑暗，如同最疯狂的医师，强行将其嫁接、缝合进了自己那颗璀璨的心脏之中！

“以我之血肉，筑万古之堤！以我之后裔，为不灭之薪！”

圣皇那悲壮的、响彻寰宇的誓言，在顾长生的灵魂深处炸响。

紧接着，画面飞流转。

他看到了圣皇献祭自身，化作第一道镇压世界的封印。他看到了后世的薪火传承者，一代代地走上祭坛，履行着这悲壮的契约。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开始变了。

不知是哪一代的闻人家主，在祭坛前研究铭文时，眼中闪烁的不再是敬畏，而是一种贪婪与恐惧。他们开始曲解铭文，开始修改祭祀的仪式。

他们现，这“原罪业力”，这来自“终焉吞噬者”的本源，不仅仅是诅咒，更是一种可以被利用的力量！

后续的画面变得愈扭曲、黑暗。

祭坛上的献祭，不再是为了“镇压”那份来自界外的饥饿。

那些被激的道果与生机，在穿过世界屏障时，被一道无形的、早已被篡改过的法则过滤、提纯，最终化作一缕缕精纯至极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喂养着世界之外的那片“无”！

守护，变成了供奉。

抵御，变成了喂养！

这所谓的“万古承罪之契”，从一开始的自救，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被腐化成了一场针对整个世界的、永无止境的骗局！薪火传承者不再是守护者，而是……狱卒与牧人！

他们献祭强者，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安抚那头名为“终焉”的饕餮，换取苟延残喘的时间！

这个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劈开了顾长生的认知！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怪不得闻人世家如此偏执，如此狂热！他们守护的不是秩序，而是这个天大的谎言！一旦谎言被揭穿，他们万古以来积累的“功绩”，都将变成最肮脏的罪孽！

就在顾长生被这恐怖真相冲击得心神俱震时，一股冰冷到极致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意志，骤然苏醒！

嗡……

整个石窟，所有的石碑铭文，在同一时刻，光芒陡然黯淡下去。一股类似于“虚渊”的、绝对中立却又绝对无情的规则之力，如同涨潮的海水，从祭坛的核心处，迅向四周蔓延！

【……平衡……被触动。】

【……律法……被窃读。】

【……闯入者……修正。】

那股意志没有咆哮，没有杀意，只有冰冷的、程序化的宣告。但顾长生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自己这个“变量”，即将被整个禁地的“规则”无情地抹除！

他猛地抽回了手！

来不及细思，也来不及去触碰更多的石碑。他强行压下脑海中翻腾的无数画面与信息，将那句最核心的、扭曲的真相死死烙印在灵魂深处。

然后，他转身，向着来时的洞口，狂奔而去！

身后的空气，在他转身的瞬间，仿佛凝固成了实质的坚冰，那股“修正”之力，如影随形！

顾长生带着铭文深埋脑海的震撼，用尽全力冲出了禁地石窟。当他冲过洞口时，身后那股冰冷的意志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界限所阻拦。

但那句“非抵御，乃喂养”的古老低语，却如一道永不熄灭的烙印，滚烫地刻在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知道了。

这个世界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任何一种可能，都要更加残酷，更加古老，也更加……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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