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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宣！"

"宣秦使觐见！"

传令声次第荡出宫门。

扶稣一行玄衣整冠，徐步入宫。

殿前卫士横戟阻拦：

"王令：凡佩剑者不得入殿，随从止步外候！"

扶稣与陈驰解剑，目示贺秦二人：

"在外候着，见机行事。"

"公子放心！"

二人按剑立于殿侧，与侍卫眈眈相视。

扶稣甫入大殿，文武如刀目光齐射而来。少年公子不疾不徐，行至殿中执礼：

"外臣扶稣"

"外臣陈驰"

"拜见齐王。"

"免礼。"王座传来虚扶。

"公子此番为何而来？"齐王缓叩案几。

扶稣昂："为天下苍生。"

殿角忽起嗤笑。

"荒唐！天地不仁，刍狗尚且自顾不暇。尔黄口小儿，也敢妄言天下？"

齐臣中青袍儒者出列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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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稣转视笑问："先生高姓？愿闻雅教。"

"无名之辈，不堪赐教。只知天道有常，岂容竖子轻亵？"

儒生广袖怒振：

"公子动辄以天下自居，可曾见高唐城外饿殍枕藉？尔等所谓天道，不过虎狼之师粉饰之辞！"

扶稣抚掌："妙哉！先生既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难语春秋。而今七国黔皆似涸辙之鲋，先生独怜齐国之鲤，岂非更悲？"

少年踏前一步：

"扶稣不敢代天立言，惟愿弭兵止戈。使耕者有其田，织者得衣暖——此乃民心天道。先生困守危城，才是真正的坐井观天！"

大秦的疆土便是天地，大秦就是大势所趋，我扶稣身为大秦使者，为何不能代表天下，为何不能代表天命！

扶稣这番话铿锵有力，朝堂霎时鸦雀无声，那名进言的大臣也垂不语。

又一位齐臣出列讥讽道："荒唐！秦国竟敢妄称天命？扶稣公子，且听臣说个故事——"

扶稣抬手示意："请讲。"

"西域有个蛮族，不通礼数，却懂驯马这等微末伎俩。主家赏他个马夫差事，这蛮奴便感恩戴德。谁知某日野性难驯，竟弑主夺宅！"那大臣扫视四周，"敢问公子，这等孽畜奉的是人道还是兽道？"

扶稣眸中寒光一闪。这齐人字字不提秦，却句句暗讽秦国先祖为周室养马的旧事。正要反驳，忽听身旁爆大笑——陈驰已昂然出列："好故事！不过在下也有个故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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