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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衿映甲光·拆营
秋凉的风卷着禁军大营外的枯草,掠过廊下晾晒的青色营服,将铜锤敲击枪杆的脆响揉得更散。柴宗训握着林阿夏的手腕站在廊下,指尖还能触到她掌心因常年握工具磨出的薄茧——方才他刚踏进女辅营,就见林阿夏正指挥着姑娘们把修好的军械往车上搬,铜锤斜插在腰间,鬓角沾着的木屑被风吹得晃了晃,倒比上次见时多了几分利落。
“姐姐,你后悔拆分战斗序列部队吗?”
这话出口时,风刚好停了。林阿夏搬着军械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柴宗训,见他仰着的小脸绷得紧,眼里却藏着几分不安,倒不似上次来这时那般只带着好奇。她放下手里的长枪,伸手理了理柴宗训被风吹乱的龙袍衣襟,指尖触到冰凉的玉带扣,才轻声反问:“陛下是听哪位大臣说什么了?”
柴宗训抿了抿唇,小手攥得更紧了些:“昨天朝会,王将军说,把原来归禁军管辖的军械营拆出来,让女辅营单独负责修缮,是‘分兵权、乱规制’,还说……还说姐姐你是故意的。”他说着抬头,眼里满是急切,“我不信,可我想知道,姐姐当时为什么要提拆分的事?你后悔吗?”
林阿夏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拆分部队时的场景——那天也是这样的秋凉天,禁军大营的校场上站满了将士,她捧着拟好的《辅营分制疏》跪在地上,身后跟着苏眉、柳芽几个女辅营的姑娘,手里都攥着磨得亮的工具。当时王将军也是这样斥她“乱规制”,说女子只能做些缝补浆洗的活,哪能碰军械、掌营务。
“陛下还记得上次来,方巧巧藏箭杆、春桃不敢拿碎花布做衬里的事吗?”林阿夏拉着柴宗训走到廊下的竹篮旁,里面放着几支刚修好的弩箭,箭杆上刻着姑娘们的小字记号,“那时候军械营还归禁军管,营官说‘军械是将士的命,容不得女子分心’,姑娘们连给家人绣块布都要藏着掖着,更别说好好琢磨怎么修军械了。”
她拿起一支弩箭,指尖划过箭杆上“薇”字的刻痕:“林薇刚入营时,连弩箭型号都认不全,可她想学好,熬夜背册子,指尖磨破了也不肯歇。可那时候营官只看进度,不管她学得认不认真,还说‘学不会就滚回家里绣花去’。”林阿夏顿了顿,声音轻了些,“要是不拆分,姑娘们再用心,也只能跟着禁军的节奏走,永远没法按自己的法子把活做好——您说,我怎么会后悔?”
柴宗训眨了眨眼,想起上次林薇红着眼眶掰箭簇的样子,又想起刚才进门时,看见林薇正拿着小刻刀教新来的姑娘刻记号,嘴角带着笑,和之前的拘谨判若两人。他伸手摸了摸箭杆上的刻痕,小声问:“那拆分之后,真的没乱吗?王将军说,之前军械营和禁军配合得好好的,现在拆开来,会误了战事。”
“陛下要不要去看看库房?”林阿夏牵着他往西侧的库房走,刚推开门,就见秋雁正拿着账本核对军械,旁边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修好的军械,每样都贴着标签,写着修缮人、修缮日期,还有“可复用”“需重铸”的标注。“之前归禁军管时,库房里的军械堆得乱七八糟,将士们领武器要找半天,有时候还会拿错型号。现在姑娘们按‘长枪、弩箭、铠甲’分了三类,每样都记了账,将士们来领,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办好。”
秋雁见他们进来,连忙放下账本行礼,手里还攥着那盒新胭脂——上次柴宗训让陈内侍买来后,她总舍不得用,只在休沐时轻轻涂一点。“陛下,上个月禁军去边境巡查,领了五十支弩箭、三十套铠甲,都是前一天报的需求,我们当天就准备好了,没耽误半天。”秋雁说着,翻开账本给柴宗训看,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旁边还画着小小的胭脂纹样,“您看,这是我们自己画的记号,哪批军械给谁了,一目了然。”
柴宗训凑过去看账本,见每笔记录后面都跟着姑娘们的签名,有的还画了小图案——苏眉画了彩绳,柳芽画了海棠,方巧巧画了糖块。他忍不住笑了:“姐姐们的账本真好看,比户部的账本有趣多了。”
林阿夏也笑了:“姑娘们说,这样记着,就像每批军械都带着自己的心意,将士们用着也能更放心。”她又拉着柴宗训往库房深处走,那里堆着几捆新到的木料,旁边放着苏眉编的彩绳,系在木料上做记号。“之前禁军管的时候,木料来了就堆在地上,受潮了也没人管,好多都没法用了。现在苏眉说,用彩绳系着,既能分清楚木料的种类,又能提醒大家勤通风——您闻,库房里是不是没有霉味了?”
柴宗训吸了吸鼻子,果然只有木料的清香,没有上次在军器监库房闻到的霉味。他转头看向林阿夏,眼里的不安少了些,却还有些疑惑:“可王将军说,分兵权会让将士们不服气,万一打仗的时候,女辅营不肯配合怎么办?”
“陛下随我来。”林阿夏牵着他往校场走,远远就听见一阵欢呼——原来是方巧巧正拿着刚做好的弹弓,教几个禁军小卒玩。那弹弓的木柄打磨得光滑,上面还刻着个小小的“巧”字,正是用上次她想藏的那支箭杆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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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姐姐,你这弹弓真好用!”一个小卒笑着把弹弓还给方巧巧,“上次我领的弩箭,就是你修的吧?箭杆上的‘巧’字我记得,用着特别顺手!”方巧巧笑着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块糖递给小卒:“下次要修军械,早点跟我说,保证给你修得好好的。”
柴宗训看得愣住了——他没想到,方巧巧不仅没因为拆分的事跟禁军生分,反而和他们处得这么好。林阿夏在一旁轻声说:“拆分之后,姑娘们常跟禁军将士聊天,问他们军械用着合不合手,哪里需要改进。将士们知道姑娘们用心,也愿意跟我们说心里话——您看,现在他们领军械的时候,还会跟姑娘们说声‘辛苦’呢。”
正说着,春桃抱着刚做好的铠甲衬里走过来,衬里上绣着她娘织的碎花布,边缘还缝着一圈细彩绳,是苏眉帮她编的。“阿夏姐,这是给李将军做的衬里,他说之前的衬里太硬,穿着磨得慌,我就用碎花布做了软衬,还缝了彩绳,既舒服又好看。”春桃说着,眼里满是笑意,“李将军刚才还来谢我,说下次打仗,一定要穿着这衬里上阵。”
柴宗训看着春桃手里的衬里,碎花布在秋阳下泛着暖光,彩绳缝的边缘整整齐齐,比皇宫里绣娘做的衬里还要用心。他忽然明白,林阿夏说的“不分心”,不是不让姑娘们有自己的小念想,而是让她们把这些念想融进军械里——给弟弟做弹弓的心意,变成了修箭杆的认真;对娘的牵挂,变成了做衬里的用心;想让家人放心的念头,变成了核对账本的仔细。
“姐姐,我懂了。”柴宗训拉着林阿夏的手,小脸不再紧绷,眼里满是明亮,“王将军说的‘分兵权’是怕乱,可姐姐你拆分部队,是让大家都能用心做事,不是乱,是更好。”
林阿夏蹲下身,与他平视,眼里满是温柔:“陛下能懂就好。其实不管是禁军还是女辅营,我们都是为了后周的江山,为了让将士们能安心打仗,让百姓能好好过日子。只要心齐,就算部队拆分了,也不会乱。”
她刚说完,就见柳芽抱着一个布包跑过来,脸上满是喜色:“阿夏姐,陛下!我娘给我回信了!她说收到我绣的海棠,病都好了不少,还说谢谢陛下让我能安心绣东西。”柳芽说着打开布包,里面放着她绣的海棠帕子,旁边还有一封家书,字迹有些潦草,却满是暖意。
柴宗训接过家书,看着上面“多谢陛下体谅,小女在营中安好,老妇感激不尽”的话,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向林阿夏,又看向不远处忙碌的姑娘们——苏眉正帮着将士们搬军械,彩绳系在手腕上晃着;方巧巧还在教小卒玩弹弓,笑声清亮;春桃则拿着新做好的衬里,跟将士们说着哪里需要改进。
秋阳落在她们的青色营服上,映得营服也暖了几分,比禁军的铁甲多了些柔软,却同样透着坚定。柴宗训忽然想起上次离开时,自己暗暗下的决心——要多来看姑娘们,看她们的彩绳、绣品,看她们的笑容。现在他更明白了,这些笑容里藏着的,不仅是姑娘们的心意,更是后周江山最踏实的力量。
“姐姐,”柴宗训握紧林阿夏的手,声音比刚才更稳了些,“下次朝会,我要跟王将军说,女辅营不是‘乱规制’,是‘立新规’。我还要让户部多给姐姐们送些木料和丝线,让大家能把军械修得更好,也能多给家人做些东西。”
林阿夏看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牵着符太后的袖口,怯生生地问能不能看姑娘们修军械。而现在,他已经能看懂拆分部队的意义,能为女辅营说话了。她笑着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好,陛下说的,姐姐都记着。我们一定好好做事,不辜负陛下的心意,也不辜负后周的江山。”
风又吹了起来,卷着姑娘们的笑声和铜锤的脆响,掠过校场,掠过库房,掠过廊下晾晒的青色营服。柴宗训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后周的江山不仅有将士们的铁甲长枪守护,还有这些握着铜锤、绣着碎花布的姑娘们,用她们的心意和双手,织成了一张温暖又坚定的网,把这片土地护得牢牢的。
他握紧林阿夏的手,脚步比来时更稳了些——他知道,往后不管再有多少人说“乱规制”,他都要护着女辅营,护着这些姑娘们的心意,因为他明白,真正能守住江山的,从来都不只是兵权和规制,还有人心底的那份认真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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