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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1丶命悬一线（第2页）

那摆件自褚浩的头上四分五裂，零件爆了一地，程守真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和头顶涌出鲜血的褚浩。

“你们他妈的……”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到，褚浩转过头。鲜血自他的头顶淌下来，流进眼睛里，又顺着脸落下。那一刻，他好像人间厉鬼。

他一边钳制住顾肖，擡脚朝着程守真踢了过去。在愤怒中，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竟是直接把程守真踢飞了出去！

程守真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不过也多亏了程守真的那一下，顾肖短暂地夺回了自己的呼吸权，目睹了这一切後，他更加用力地卡住褚浩的手腕。

“呼，呼……”顾肖发出力竭的粗喘。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褚浩的眼中，是那麽令人沉醉。褚浩又加了一点力气，成功换来顾肖痛苦的喘息声。

“其实你也很适合被放光血。”褚浩点评道，“你生得这样白，天生就适合做一具美丽的尸体。”

顾肖没理他发疯，只是问：“你为什麽要杀林静姝和林静怡？”

“我没有杀林静姝，她是被焦明远害死的。所以焦明远也畏罪自杀了。我也没有杀林静怡，她是自己猝死的。”褚浩笑了，被血污沾染的脸上居然带着诡异的天真，“法医没有告诉你们尸检的结果吗？”

“那你现在，总是要杀了我吧？”

“怎麽会呢，不是你自己要把脖子撞到我手下的吗？”说完，褚浩用力往下压了压，逼出了顾肖的一丝呻吟。“如果不是你今晚要多管闲事，你怎麽会死呢？最多不过是我的‘表弟’也因为突发心脏病猝死，我‘悲痛欲绝’罢了啊。”

顾肖已然退无可退，他完全躲不了了。发丝被汗水黏连在额头，眼镜也早已在打斗中不翼而飞。

不能松手。

顾肖死死咬住牙关，在这场力量的角逐中，他完全落于下风，可偏偏捕食者的爱好就是欣赏猎物最後的挣扎。

随着褚浩的力道越来越大，顾肖的手逐渐使不上力气了。他的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甚至翻起了白眼。

正当他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一道黑影如风一般袭来，伴随着一声暴喝，顾肖又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他的身体软了下去，但却没有摔倒在地上，反而倒在了一个满是安全感的怀抱中。

他感觉到有人在不断地摇晃他，呼唤他。

顾肖撑开眼皮，看到的就是钟应吾满是焦急的一张脸。见顾肖还有意识，钟应吾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就是遏制不住的愤怒，他朝着顾肖吼道：“你tm疯了吗？！你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

“你这不就来救我了吗？”顾肖笑了笑，声音依然有些嘶哑，“咳咳……”

“好了你别说话了。”

尚佳也跟在後面跑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一地狼藉，她惊魂未定地拨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一边一遍遍地抚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还不忘和钟应吾输出自己的不满：“我的妈，早知道跟你这一路这麽刺激，我就不贪你这车了，他就是价值一千万一个亿我也绝对不坐了！”

本来今天中午钟应吾和她在办公室里一起整理最後的资料来着，在他们的原计划中，大概傍晚就能结束最後的收尾工作，然後他们就能开始返程回市中心。但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钟应吾的手腕忽然发出了刺耳的提示音，紧接着尚佳就看到钟应吾表情大变。

他们急忙把已经收拾好的资料抱到车後座，剩下还没整理完毕的一股脑丢进後备箱。然後钟应吾就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发疯一样地往市中心跑。

有好几次尚佳都觉得自己的人在前面跟着车走，魂在後面使出吃奶的劲追。

察觉到他们要去的不是南城公安局，尚佳这才忍住推背感带来的不适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救人。”钟应吾皱着眉，十分流畅地连超两辆车，卡着绿灯的最後一秒冲出十字，“一会你留在车上，帮我报警和打急救。”

然而事实就是钟应吾不顾小区门卫的阻拦，执意一个漂移冲进小区。当他甩尾把车停在楼道门口的时候尚佳还没反应过来。钟应吾钥匙都顾不上拔，人就已经从车上冲了下去。等尚佳帮着熄了火拔了钥匙看清电梯停的楼层并且赶上的时候，钟应吾正在暴躁地踹门。

尚佳匀了口气，擡头看了一眼门牌号——401。

“不开门，怎麽办？”尚佳焦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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