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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87丶不是我自私（第2页）

海延轻笑一声，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後的目光锐利如刀。

“我找的始终是能帮我做事的人，而不是一个勉强称得上合格的赌徒。”

许若平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推到海延面前。

“上个月的西区码头，警方本来已经全面布控，但现在，那片的监控归我管了……这是我的投名状。”

海延没碰那只U盘，只是转着腕上的玉镯，若有所思。

许若平又把U盘往深处推了推，眼中流露出几分贪婪：“我什麽都不要，只要钱。”

“钱啊——”海延笑了。他把雪茄含在口中，喉结滚动间，苦香在空气中弥散。他含混不清地说，“钱当然是个好东西。”

“那您看……？”

海延摆摆手：“作为你的欢迎礼，今天你在这的消费我来买单。许若平，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江老板。”

……

钟应吾也被这背後的隐情惊呆了：“不好意思陈队，冒昧问一下，令弟是……”

办公室的空调久未换新，工作时发出沉闷的嗡鸣，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压抑。陈厉深深地叹了口气，颓丧道：“对不起，是我隐瞒了你们。他是这次行动我方派出的卧底，也是我的亲弟弟——陈英。”

警方派出的卧底……居然是陈厉的亲弟弟！

陈厉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艰涩道：“最开始在港口码头那一次，之所以我没有选择继续追他们，就是因为我看到他也在场，所以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抓捕海延的好时机。”

“後来每次行动，都是他提前冒险给我们传出来的消息。但茶道苑那次……那一次我实在不知道到底为什麽会失手？明明我的安排万无一失，可对方就好像算准了一样！……最後居然还在逃跑的路上突然改变线路，你也知道遇到这种偶然的概率到底有多低。”他懊恼地抱住了脑袋。

直到现在，他仍然认为每一次任务的失败都是自己的安排还不够细致。

“不，陈队。”钟应吾突然打断，“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他咬了咬牙，还是道出了真相，“因为我和顾肖已经找到内鬼了。”

“……你说什麽？！”

“是你们队的狙击手，江天衍。”顾肖上前一步沉稳地接道，“从茶道苑行动过後，他就一直在撒谎。他腿上的伤也根本不是交火造成，我们有医院给出的弹道鉴定单可以证明那的确是自伤。”

陈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张鉴定表，刺目的白底和泼墨的黑字让他眼圈发酸。看清楚的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嘴唇颤抖：“你们说……他自己用枪打伤了腿，只为了…为了…哈……”後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是，他故意打伤自己，只是为了给海延争取时间，掩护海延逃跑。但关于他和海延的关系，他闭口不谈，说什麽都不肯告诉我们。”钟应吾扶着陈厉的肩，“陈队，振作一点。蛀虫已经揪出来了，这一次，我们绝对要把海延绳之以法。”

“你说得对……”陈厉想方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刚要说什麽，手机却震了震。

几乎同一时间，钟应吾和顾肖的通讯设备也响了！

突如其来的震动同时打断三人，他们的屏幕上不约而同跳出一条来自「哨兵」系统发出的一条匿名加密讯息：

【已还贰拾贰万叁仟柒佰玖拾贰元整，待还一百一十肆万壹仟玖佰玖拾肆元整。】

钟应吾自然也看到了这条不知所云的消息。

“这是怎麽回事？”

——22.3792°N，114.1994°E。

这是陈英最後发来的坐标消息。

陈厉的手指痉挛般颤抖，险些拿不住手机。他死死盯着屏幕，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弟弟可能……出事了……”

一连串连续的打击近乎击垮这个男人，但好在他还是站了起来。

办公室的白炽灯在陈厉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缓缓擡头，眼中血丝蔓延，但手底下仍有条不紊地部署下一步动作。

在等待省厅电话接通的间隙，他又说出了一个惊天秘闻：“我一直没有说，我弟弟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别不信，说出来你们肯定认识。”陈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就是「哨兵」系统的开发者，也是我们远江公安埋进去的一颗「地雷」。”

钟应吾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身为「地雷」，全部的身份信息都在系统中抹除，就为有朝一日成为钉入敌方的秘密武器，将犯罪分子炸得粉身碎骨。

“所以，请帮我带回他，拜托你们了……”挂上电话後，陈厉对着电话，低下了自己的头。他喃喃自语道，“我只有，只有这一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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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套”：黑话，指代处理脏事，实际暗指“替罪羊”或“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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