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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王道霸道
庆元十一年三月,镇国公自漠北回京。那日金车玉辇,鞭炮齐鸣,隐隐比大半年前贺君旭带着军功班师回朝那日还要煊赫热烈。
只是贺君旭那时,京城长街两旁挤满了庆贺欢迎的百姓,而如今,一排排佩刀卫森严把守着镇国公仪仗队伍行经之地,禁止行人入内,使得偌大一条官道空空荡荡,唯有锣鼓喧天。
贺君旭与赵熠等人坐在长街一侧的食楼厢房内,垂眼俯视着窗外的仪仗队伍。今日跟随在赵熠身旁的心腹人数骤减,唯有木峥嵘和冯太傅来了。
“一群没骨头的墙头草,先前听见谢家出事了就纷纷来我们这投诚,如今见到镇国公得宠又都去光王那边了!”冯太傅年事已高,气得脖颈通红,边拍案边骂:“特别是丁磊那臭崽子,若不是得太子殿下提拔他去赈灾,他能平步青云吗!如今他竟也背弃我们,真是忘恩负义!”
赵熠恭顺地给老人家顺着背:“人各有志,随他们去罢,您别气坏了身子。”
冯太傅看着唯唯诺诺的太子,为他打抱不平之情更甚:“殿下,眼下我们快要无人可用丶无立足之地了,您倒是上点心啊!”
眼看老太傅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贺君旭将目光从窗外移至室内,不紧不慢地插话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您且耐心看着吧。”
因在丧期,他已经很久没有穿往常那身意气飞扬的大红武官服,一身黑衣像是将他的所有的情绪都收束起来,渐渐有了几分能叫人信服的深沉。
冯太傅在他的沉稳气场中终于熄了怒火,他大力地捋着乱糟糟的胡子:“哼,那你说你们想怎麽应对?”
贺君旭看了木峥嵘一眼,木峥嵘儒雅一笑,接过话题:“听闻当年太傅在私塾为圣上讲学时,第一课讲的便是《左传》,那麽郑伯克段于鄢的旧事,您应该最清楚才是。”
冯太傅一顿,很快便会意了,虽然仍是半信半疑:“哼,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随着镇国公的到来,整个京城都乱成了一锅粥。谁都知道光王的母族谢家深得圣宠,赵煜的势力以一种肆无忌惮的程度飞去快展起来,王公权贵被逼着表明立场,使得原本只是暗涌的皇储之争,渐渐被划出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贺君旭早已因丁忧辞了官,但每日朝堂上发生的事还是一清二楚:昨天光王党羽沆瀣一气针对太子的心腹,今日木峥嵘带着言官弹劾光王结党营私;今日谢家联合亲信为赵煜争权,明日冯太傅长吁短叹倡导维护东宫祖制正统……其中闹得最沸沸扬扬的,便是科举监事之争。
今年的科举即将举行,这是一国之大事,往年都由庆元帝亲自主持。然而自开春以来,庆元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无法再亲力亲为。此时本该由太子代理国事,偏偏光王势力正盛,一个又一个文官武将流水似的请旨举荐赵煜来主持科考事宜,衆口铄金一通歪理,竟把庆元帝也说服了。
这可把冯太傅气得几乎吐血,真是倒反天罡!他当即在早朝上引经据典喷了一个时辰,从纲常伦理说到朝政礼制,恨不得一头撞在金銮殿的柱子上以死上谏。
如此一闹腾,庆元帝本就病恹恹的脸上更显疲惫,年轻时他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帝王,但缠绵病榻的日子令他渐渐力不从心,眼看着满朝文武垂首相拜,但骨子里却早已各自为新皇未雨绸缪,庆元帝的眼底略过几分阴霾。
“太子,光王,”庆元帝揉着太阳xue,将目光移向了这场风波的两位主角身上,“你们是怎麽想的?”
赵熠忽然被点了名,正踟蹰如何作答,赵煜就已经抢先一步,稽首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可有信心麽?”庆元帝定定盯着自己的二儿子,他正值盛年,雄姿英发,就像……当年在战场上野心勃勃的自己。
赵煜铿锵答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儿臣有信心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有心人?朕相信你确实是个有心的。”庆元帝衰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又转而看向了赵熠,“太子呢?”
“儿臣……儿臣……”赵熠低着头偷瞄了一眼志在必得的皇兄赵煜,又瞥向刚刚大动肝火满脸通红的冯太傅,最後看向了不远处的木峥嵘,欲言又止。
木峥嵘眉目平和,只是温润地向他露出宽慰的微笑,以目示意他但说无妨。
于是赵熠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儿臣自然也愿为父皇分忧,只是如今为了科举监事一职,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儿臣若是再和皇兄相争,反倒让父皇添忧了。横竖侍疾解颐,斑衣戏彩,总有儿臣能尽孝的地方……”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俱是一怔。庆元帝眼中也划过意外之色,他端详起自己这个纤弱的新太子来,半晌喜怒不形于色地下了旨意:“既如此,科举一事便交由光王去办。太子既然有意侍疾,明日起便到御书房替朕抄写批复吧。”
“你是不是傻啊!”一下朝,冯太傅就恨铁不成钢地向赵熠吼了起来,“主持科举是招募清贵士子的好机会,如今朝中的多半已投入光王麾下,我们再不发展新人,你还如何与他争锋!”
赵熠从金銮殿一路道歉到了宫门外,最後老爷子气冲冲地扔下一句“老夫再也不要管你了”便上了车辇,徒留这扶不起的阿斗吃了一脸尘。
赵熠垂头觑着宫墙外的新柳,小心翼翼地问身旁的木峥嵘:“我这般没用,木先生会对我失望吗?”
其实,太子应当自称为“孤”的,但他到现在都尚未能改口,就像他到现在都尚未习惯这东宫之位的居高孤寒一样。
木峥嵘肃然道:“殿下方才说得很好,有时候,退反而是一种进。光王虽有霸王之风,但一个仁善孝悌的君主,才是太平盛世所需要的,臣相信殿下乃是不二之选。”
“真的吗?”赵熠瞪圆了眼,只道是木峥嵘在宽慰自己,但对方的眼神是如此清正认真——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好。赵熠的眼亮起来,但只雀跃了一瞬,又黯淡下去:“其实我没有想那麽多,我只是真的不想和皇兄争。其实我,其实我……”
木峥嵘适时打断了他:“殿下,君命不可违,慎言。”
赵熠闷闷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觉得太子软弱可欺,但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之所以对赵煜步步退让,除了性格原因,最主要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当这太子。
但别无他法,庆元帝统共五位皇子,大皇子病逝,二皇子早夭,四皇子被废,如今剩下的就只有三皇子光王赵煜和排行老五的赵熠了。光王狠辣,赵熠既已被选中入了东宫,若不能登基成皇,就只会是死路一条,再没有别的退路。
木峥嵘看着赵熠,眼前的少年才刚过了十八岁生辰,堪堪长到自己胸膛高。他到底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帝王之家的尔虞我诈丶兄弟阋墙,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酷了。
木峥嵘的心终究软了软,他向来挺得笔直的腰微微曲起,俯身向眼前的赵熠深深一拜:“前路漫漫,臣愿为殿下折荆同往,生死不离。”
赵熠盯着他躬下的背,一张姣丽的脸生动起来,伸手去拉住木峥嵘双手,高兴地缠着他问:“真的吗?假如我犯错了,假如我被光王挤下去了,不再是大郦的太子,先生也依然会向着我吗?”
“这是自然,当年臣被指派去为殿下讲学时,殿下还不是太子呢,”木峥嵘认真地向他解释道,“臣是天子门生,而天子将臣指给了殿下,无论殿下是皇子还是太子,臣都是要当你的幕僚的。”
得到肯定的回复,赵熠都没有细听後面那些详尽的原因,他微微擡起头,貌如海棠一般的脸上带着天真的憧憬:“若我只是个闲散王爷,与先生在封地里富贵一生,那多好啊。”
木峥嵘却忽然板起脸,又回复到从前为赵熠讲书教学时的严厉:“殿下的锦衣玉食皆源于天下万民供奉,岂能尸位素餐?殿下纯善,不适应朝政残酷,臣便会为殿下挡着这一切;但殿下,你自己生为天家之子的责任是义不容辞的。”
赵熠低下头,盯着木峥嵘的衣角,唯唯诺诺地应道:“学生受教。”
木峥嵘看他谦逊的模样,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何况,若殿下君临天下,励精图治,让万民免除饥苦,那不是更好吗?”
恰此时,宫门处骤然吹来一阵风,带来了早春时节纷纷扬扬的柳絮,白色的袅袅晴丝在空中不绝盘旋,随着风挂在二人的头上肩上,好似他们一同淋了一场雪,连发丝也有了星星花白模样。
赵熠看着眼前杨花吹雪,又偷看着木峥嵘那件半新不旧的白衣,向来胆怯的心里竟也慢慢滋生了对那座金銮殿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的渴望。
他的先生才是那个真正的纯善之人,若他真的登上帝位,木先生便可登上相位,一展抱负,万民敬仰。就像如今提起严玉符国相便绕不开庆元帝一样,他也要让史书提起木先生时绕不开他赵熠。
他要与木先生成为那至高至明的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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