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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矿洞,光线比白日里又暗了几分。原本跳动的油灯,火苗也仿佛被疲惫拖得低垂,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脚下的路,将岩壁上的阴影拉得愈浓重。空气中弥漫着矿石的冷硬气息,混杂着汗水的咸涩,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潮湿霉味,钻入鼻腔,带着说不出的压抑。
沐暃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小脸被汗水冲刷出几道泥痕,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透着深深的疲惫。握着铁镐的双手,掌心已经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有些水泡被磨破了,渗出的血水与泥土混在一起,将镐柄染得黑乎乎的。
他看了一眼身边那个装满矿石的竹筐,筐子里的钨矿和镍矿堆得满满当当,黑沉沉的,散着金属特有的冷光。这些矿石是他一整天的成果,每一块都凝聚着他的汗水和力气。从中午走进矿道开始,他就没敢停歇过,挥动着那把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铁镐,一下下砸向坚硬的岩壁。手臂酸了,就甩甩胳膊继续;手心疼了,就往衣服上蹭蹭,咬着牙坚持。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何查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他不敢想象完不成产量会是什么下场。
休息了片刻,沐暃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将竹筐的背带套在肩上。刚一直起身子,一股巨大的重量瞬间压了下来,像是有块石头坠在背上,让他忍不住“哎哟”一声,膝盖一弯,差点跪倒在地。
“好沉……”他咬着牙,双手死死抓住背带,将筐子往上提了提,试图减轻些压力。但矿石的重量丝毫未减,压得他肩膀生疼,像是要被勒断一般。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矿石堆放点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都会出“嘎吱”的轻响,背上的筐子也跟着晃动,矿石相互碰撞,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在寂静的矿道里格外清晰。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拉风箱一般,胸口也因为缺氧而隐隐作痛。他想停下来休息,可一想到何查那张阴沉的脸,就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前挪。
矿道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沐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抬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的岩壁和油灯的光晕都在晃动,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矿石碰撞的声响。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前方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片更亮的光晕,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沐暃精神一振,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加快了脚步。
越往前走,光线越亮,人声也越清晰。终于,他走出了那段漫长的矿道,来到了白日里何查指过的那个矿石堆放点。
这里比矿道里开阔了不少,几盏明亮的油灯挂在岩壁的挂钩上,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地面是平整的石板,上面散落着一些矿石的碎屑。让沐暃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排着一队人,约莫有十几个,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竹筐,筐子里都装着黑沉沉的矿石。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身形疲惫,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汗水,和他一样,都是来上交产量的矿工。
队伍的最前面,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何查。他依旧穿着那身灰色的粗布衣服,只是此刻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青筋暴起。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炭笔,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排队的矿工们。
“大家都一个一个来,不要急。”何查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过了周围的嘈杂声,“现在开始过目,把矿石倒在秤上,称完了记上数,就可以去领今天的口粮了。”
排在第一个的是一个中年矿工,他的背有些驼,想来是常年背矿石压的。听到何查的话,他佝偻着身子,费力地将背上的竹筐卸下来,“咚”的一声放在地上,出沉重的响声。筐子里的矿石堆得冒了尖,显然分量不轻。
他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何管长,这是我这一天挖到的,您过过秤吧。”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可累死我了,这一天就没停过,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何查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朝着旁边努了努嘴:“把矿石倒到秤盘里去。”
旁边放着一个老旧的杆秤,秤杆是坚硬的红木做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秤砣是沉甸甸的铁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中年矿工应了一声,弯下腰,吃力地将竹筐倾斜,把里面的矿石一块块倒进秤盘里。矿石滚落,出“哗啦啦”的声响,很快就将秤盘堆得满满当当。
何查走上前,拿起秤杆,将秤砣挂在合适的刻度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是做了无数次。秤杆在空中晃了晃,最终慢慢平稳下来,秤杆的末端微微上扬,显示着矿石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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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查眯着眼睛看了看秤杆上的刻度,又低头看了看筐子里剩下的矿石,眉头皱了皱:“你这筐矿石,看着不少,怎么才这点分量?”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上个月你可比这挖得多,是不是今天偷懒了?”
中年矿工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何管长,我真没偷懒!”他急得脸都红了,“今天那块矿脉特别硬,镐头都快砸坏了,才挖出这么点,真的,我没骗您!”
何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冷哼了一声,拿起炭笔在小本子上记了个数,说道:“行了,记上了。下一个。”
中年矿工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着头走到旁边,等着领口粮去了。
队伍缓缓地向前挪动着。沐暃站在队伍的末尾,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上前过秤,心里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挖的这些矿石够不够数,也不知道何查会不会故意刁难他这个新来的。
他悄悄地看了看前面几个人的矿石,现他们的矿石块头似乎都比自己的大一些,分量看着也更足。他心里不由得更慌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竹筐,只觉得那重量压得他肩膀更疼了。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些的矿工,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只是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的竹筐里矿石不多,倒在秤盘上,秤杆连晃都没晃一下。
何查看了一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这是挖的什么?就这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他把秤杆往地上一摔,出“啪”的一声响,“我看你就是故意偷懒!忘了规矩了是不是?”
年轻矿工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何管长饶命!何管长饶命!我今天肚子疼,实在没力气,才挖了这么点,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明天一定多挖点,补上今天的!”
何查冷笑一声:“肚子疼?我看你是皮痒了!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例外!”他朝着旁边招了招手,“来人,把他带下去,按照规矩,饿他一天,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很快,从旁边阴影里走出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护卫,他们二话不说,架起地上的年轻矿工就往后面拖。年轻矿工出凄厉的求饶声,但很快就被拖进了黑暗的矿道里,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排队的矿工们都吓得低下了头,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紧张,连油灯的火苗都仿佛在瑟瑟抖。
沐暃的心脏也“咚咚”地狂跳起来,手心冒出了冷汗。他没想到,完不成产量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他下意识地又看了看自己的竹筐,只觉得那里面的矿石仿佛一下子变得少了许多。
队伍继续向前挪动,很快就轮到了沐暃前面的一个老矿工。老矿工的动作很慢,他颤巍巍地将竹筐放下,倒出矿石。何查称了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在本子上记了数,让他过去了。
终于,轮到沐暃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将背上的竹筐卸下来,放在地上。因为紧张和疲惫,他的手有些抖,卸筐子的时候,差点把矿石洒出来。
何查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当看到沐暃还是个孩子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语气平淡地说道:“把矿石倒进去。”
沐暃咬了咬嘴唇,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竹筐里的矿石倒进秤盘里。他的力气小,动作慢,矿石倒得有些零散,有几块还滚到了地上。他连忙想去捡,却被何查喝止了:“不用捡了,赶紧称。”
沐暃只好停下手,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何查拿起秤杆。
何查将秤砣挂好,调整了一下,秤杆在空中晃了晃,慢慢平稳下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刻度,又低头看了看沐暃,沉默了片刻。
沐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地盯着秤杆,连大气都不敢喘。他看到秤杆的末端虽然没有上扬,但也没有下垂太多,似乎……刚好够数?
就在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何查忽然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新来的,第一天就挖了这么点?勉强够数,算你运气好。”
他拿起炭笔,在小本子上找到了沐暃的名字,划了个勾,说道:“行了,过去领口粮吧。记住了,明天要是还只挖这么点,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沐暃连忙点头,小声说道:“谢谢何管长。”说完,他像是得到了解脱,转身快步走到领口粮的地方。
领口粮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卫,他递给沐暃一个小小的陶碗,碗里装着半碗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野菜和粗粮混合煮成的糊糊,散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沐暃接过陶碗,看着里面那难以下咽的糊糊,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低着头、默默吃着同样食物的矿工们,心里一阵酸。
这就是他在黑角矿场的第一天。他活了下来,却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这里的残酷和绝望。他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只是一个开始。
他捧着陶碗,找了个角落坐下,小口小口地吃着那味同嚼蜡的糊糊。矿洞深处传来隐约的滴水声,像是在为这些被困在黑暗里的人,奏响一曲无声的哀歌。沐暃抬起头,望着远处那片无尽的黑暗,紧紧地攥住了拳头。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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