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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威胁他?
行。
看在皇嗣的份上,他先忍了。
“那这件事先不谈,朕再问你,前段时间,珍妃是不是去找过你,她想干什麽?”
云姒闻言,眸色微微一闪。
他既然问起了这事,那必定是都知道了。
“回陛下,您已经知道的事,又何必再来问臣媳,再说,珍妃娘娘想干什麽,您应该去问她。”
“她想让阿芜嫁给聿王?”
“……珍妃娘娘只是随口一提,臣媳已言明,一切需看聿王殿下和阿芜自己的意愿。”
“看他们自己意愿?”
嘉庆帝嗤笑一声,语气斩钉截铁:“朕告诉你,绝无可能!聿王再不成器,也是皇室血脉,岂能娶一个来历不明,行为粗鄙,如今还身负命案的女子?”
“简直是荒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也告诉珍妃和聿王,别再动这种念头!”
他这话语中的轻蔑和武断,瞬间点燃了云姒压抑已久的怒火。
真的是忍无可忍。
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涌上心头。
“陛下!”
她猛地一步上前:“在您眼中,是否只有身份地位,从无是非对错,更无真情实意?”
“放肆!”
嘉庆帝怒视她:“谁允许你这麽跟朕说话的?”
“臣媳只是实话实说。”
云姒胸膛剧烈起伏,清醒的眼眸带着一丝凛冽寒光。
“阿芜是什麽样的人,臣媳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或许不懂规矩,但她心地纯善,从无害人之心,如今她蒙受不白之冤,陛下不去追查真凶,却在这里一味地贬低她,否定她,甚至欲除之而後快,这就是一国之君的胸襟与担当吗?”
她声音越说越高,字字珠玑,砸在寂静的大殿里,也砸在周围所有心惊胆战的宫人太监心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从未有人敢如此对陛下说话。
“你……你反了!反了!”
嘉庆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云姒,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一生居于九五之尊,何曾受过如此顶撞,还是来自一个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儿媳。
盛怒之下,他口不择言地低吼:“你以为你怀了皇嗣,朕就不敢动你吗?来人!给朕把这个……”
“陛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传来徐公公急促而尖细的通传声,硬生生打断了嘉庆帝即将出口的严惩旨意。
“陛下,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军报!”
一名风尘仆仆,盔甲染尘的传令兵不顾礼仪地疾步冲入殿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双手高高举起一封插着羽毛的火漆军报,声音嘶哑而清晰。
“报!北燕七皇子呼延政于三日前发动宫变,弑父杀兄,现已……现已登基为北燕新帝!”
“登基第一道诏令便是,陈兵二十万于边境,扬言……扬言若大秦不交出太子妃,便即刻挥师南下,踏平中原!”
消息如同又一记惊雷,在养心殿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震得目瞪口呆。
方才的剑拔弩张,被瞬间冻结。
嘉庆帝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
脸上的滔天怒意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云姒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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