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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一个人（第2页）

“做衣服？”我不耐烦的直直看向他认真问：“你知道比起一个骨头架子更吓人的是什麽吗？”

“是什麽？”他眼中泛起好奇。

“是一具穿着人衣服的骨头架子，你有没有脑子啊？”

“哦，”他弱弱的缩了下头，半晌又重新将头扭过来提议道：“那我再给您做些面具丶手套，全部戴上这样外人就看不出什麽异常了？”

我想了想，点头：“好。”

他开心的笑了起来，连连应答：“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姑姑你等等我。”说完风一般的就跑走了。

小孩子的开心快乐就是这麽简单，像阿十一样，被人认同就能开心许久……

也许，这世间，很多人都是如此过活的吧？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什麽……我不饿也不累，人身体的生活所需好像也都不需要了，我呆呆的站在院中，任雪花慢慢堆砌全部身体……

到晚间，周围亮起烛火灯光，阿十给我披上了一件斗篷，他转到我身前帮我系好了斗篷的带子，眼中藏了些怜悯：“姑姑，你在这站了一整天吗？”

我也不能说自己是没处可去，便谎称：“我在看雪。”

“看雪？”阿十疑虑：“雪有什麽好看的？”半晌他又开口认可了：“可以去屋檐下看啊，我给你搬把椅子怎麽样？”

待我真的坐到椅子上了，他又在我脚边给我点了一筐炭火，上好的银丝碳，我在活着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看来阿十在皇室那边，也是个受人欢迎的崽。

我看向蹲在一旁给炭火煽风的阿十，问他：“阿十，你为何要来钦天监？”

“不是我要来，是钦天监选的我……”

“那你母妃呢？”

“她早不在了。”

我沉默了，可能是阿十搬的这把躺椅实在太舒服，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脚边的炭火还剩了些零星的火星，我旁边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套淡蓝色的衣裙，还有肉色的手套和一副银白色的面具。

监正做在小桌子的另一边，正在喝茶，他没有看我，只招呼着：“醒了，小许意？”

“嗯，”我点点头。

“小许意，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是一个人了，你要好好适应。”

“好，”我再次点头，半晌，我还是不死心的问了：“监正，伍子他，好了吗？”

监正锐利的眼神看过来，直言道：“许意，不要再过问此前的任何人和事了，那些都已经过了，不是吗？”

“是，”我不可否问，我不知道我这幅骨头架子是怎麽哭出眼泪的，但它们确确实实滴到了被子上……我重新将自己陷入到躺椅里，不再多问。

也许是我睡着和没睡着的样子实在没什麽区别，阿十回来之後只看了我一眼，帮我又提了提被子才对监正说：“监正，我想以後夜间多巡查巡查。”

“哦？”监正的语气透露出不解：“你往常不是最怕晚间巡查皇宫了吗？”

“是，”阿十憨憨笑笑：“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声音，确实让人害怕……但姑姑日日就这麽坐着也不是办法，我想带她到处走走透透气，而且有她在，我应该也不会有事。”

“哦？”监正好奇道：“你昨日才见到你姑姑第一面，今日就这麽信任她了？”

“我，我就是觉得姑姑不会害我。”阿十憨憨的挠了挠後脑勺。

“行啊！”监正十分爽快就答应了：“你姑姑睡了这麽些日子，也是需要再了解了解皇宫了，那就从今日开始，连巡一个月吧！”

“啊？一个月？”这会阿十愣了：“我是想多巡查巡查，也不需要连续巡查一个月啊！监正……”

“不是你说的要多巡查吗？就这麽定了！”

“监正……别啊……监正，少一点，少一点……”阿十双手合十看着监正，一副弱弱的茶艺表现……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总算知道同是母妃逝去，他为何能比我过的好了。

因为他实在太会撒娇，太会耍赖了！

好吧，是我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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