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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灯光下,清澄踩着脚凳,整个人都陷入单人沙发中像没有骨头一样,修长的双腿并在一起,她以腿为桌正写着点什麽。
坐没坐相,哪里学的坏习惯,眼睛都要看坏了,高峻霄想管,然而话到嘴边又停住,他不想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
这时,清澄揉了下眼睛,耷拉着眼皮似乎很不舒服。看吧,他就知道会这样,高峻霄完全明白李太太的心情了,纵容只会害了自己心爱的人,毕竟再过五十年,扶瞎眼老太太过马路的是自己,不行,不能让她变成瞎眼老太太。
高峻霄再也呆不住了,站到单人沙发旁,用纸稿敲了敲清澄的膝盖,她没擡头,懒懒的问了句:“有事?”
“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先坐好。”高峻霄压着心底的纠结,语气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硬邦邦。
“现在没空。你再看会资料。”清澄和瘫痪的病人一般,动都不肯动一下,继续我行我素。
既然不听劝就别怪他动手了,高峻霄卷起纸稿,悄悄绕到其身後,轻柔的钢琴声从角落传出,掩盖了衣服的摩擦声,胸膛里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随着举起的手臂越窜越高。
他举起纸卷朝清澄头顶击去,心念电转之间,手一抖力道往左偏了两分,正好敲在她的肩上。清澄受惊下转头,一头半干的卷发如大弹簧似的跳了几跳,眼底露出几分恼怒来。
秉承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高峻霄又多敲了几下,盈着笑,语气温柔:“你肩膀酸不酸?我帮你敲敲,这样坐着对颈椎,腰椎,还有眼睛都不好,以後还是去桌上写字吧。”
“谢谢提醒。”瞥了眼他的“好意”,何姑娘眼底的恼怒变成了怜悯,清澄挑眉推开纸卷,指尖却无意间划过他的手背。
触电似的缩回手,本想闹着玩的高峻霄脑中早已炸开了朵朵烟花,努力控制颤抖的嘴唇:“那个~我先回了,嗯~不打扰你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上什麽班?明天我会帮你请假,不用早起。”清澄嘴角含笑,意有所指的朝他眨了下眼睛。
屋内的音乐在高峻霄耳中变了调,热气顺着脊背一路向下,耳根从原来的粉色变成了深红,他不用照镜子就能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可笑无比。
“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洗漱吧,洗完澡,脑子会更清楚。”清澄轻声说道,随意的就像在说你自己去倒杯水样。
怎麽感觉越来越不对劲,高峻霄凝住心神想着自己先回去洗澡,然後再上来继续看资料,清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哎哎,你去哪?”清澄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包裹在沙发上。”
包裹?脑中的弦崩到了极致,他疑惑绕到原来的位置,弯腰拆开布包,登的一声弦断了,毛巾,牙刷,香皂,成套的男士睡衣,竟然还有男士内裤!
哈哈,考验!她一定是在考验我!清澄还在生气呢,怎麽可能让自己留宿。然而当下的气氛实在太狎昵,让他怎麽能不胡思乱想,高峻霄扶住额头一阵眩晕,他感到自己快被欲望和道德撕裂成两半了。
忽然有种不好的想法蹦出来,他挺直身子,灼热的目光死死盯住清澄:“你……是不是在耍我?看我为难你很开心啊。”
“开心?你看我像开心的样子吗?”清澄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这话让的高峻霄泄了气,清澄明显不是那种意思,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套档案保密级别极高,不许带走,给我在屋里看完。”清澄见他不言语,自顾自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抱着那堆衣物,高峻霄在心底打着小算盘:“我看东西慢,一时半会肯定看不完,要不我明天晚上来你这继续看?”
“讨价还价是吧。”清澄轻蔑的低头一笑,“你不会以为看了戴雨农的资料就能增加胜算吧,你在看他档案的同时,人家早把你的档案拿去开万国博览会了。”
在清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压制下,高峻霄很是委屈,语调高了半分:“人家已经得了先手,我也没办法。你不是进步女性挺能耐的吗,要是有好办法解决,也别藏着掖着。”
没来由的,清澄冷笑两声:“高峻霄,你脸皮真够厚的呀,你理所当然的希望我围着你转,给你生孩子当保姆的同时,还得保持自信独立,兼顾事业成功,赚足够养活自己的钱,让你出去有吹牛的资本。”
“我随时要保持笑容,不能有情绪,又必须给你提供温柔港,当你的解语花,甚至在你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还得为你出谋划策,把参谋的活一起干了。但凡我有一样做得不到位,你就可以轻飘飘的贬低我,进步女性也不过如此吗,压力还是我们男人大。”
她一口气说完,高峻霄连半个词都插.不进去,等她换气的时候才弱弱的回了句:“我没有。”
“口是心非,当你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本身流的时候,脑子里所剩无几的养料连小孩儿那桌都不配坐。”清澄甩来一个白眼。
“不配”两字刺痛了他的脆弱,高峻霄忍不住擡杠:“那我坐屋顶上,不碍你的眼,行了吧!”
“还敢坐,你时间那麽多,怎麽不羽化飞升呢,人家羽化靠自己的修行,你得靠戴雨农送你的子弹,临走之前还会溅中堂衆人一身血,麻烦你死前好好睁开眼看看,中堂里染血的人,全都是你的至亲挚友。”清澄的话语正义凛然。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羞愧感将高峻霄淹没,想到对陈鹞七日内出策略的承诺,他嘴里五味杂陈:“档案我今天一定看完,好好记在脑子里。”
“风起乃是扬帆时,但是在扬帆前,你航行路线规划好了吗?”清澄背着手,像是个学堂里提问的先生。
为了证明自己,高峻霄急忙点头:“有有,戴雨农和徐桥不是有矛盾吗,那我们可以抛出一个利益让他们互相猜忌。”
绕了一圈关掉留声机,清澄重新坐回单人沙发,脚搁在脚凳上问道:“什麽利益?”
“他们不是都喜欢抓g党吗,我就给他们一个大干部。”高峻霄解释道,“当然不是活的,我也没有。我打算去黑市买具新鲜的尸体僞造一下身份,主要就是为了声东击西,让他们分神去查,减少陈鹞那边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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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你先自己好好吃饭。说完,他就匆匆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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