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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颠鸾倒凤,南婉青丢了三四回宇文序才又泄元阳。玉嫩娇躯柔若无骨,男人身下宛如春水融融,当真是销魂蚀骨的温柔乡。
落更才打,尚余一夜温存,宇文序却命人备了辇轿,将南婉青送回昭阳殿。[1]
“不应当啊……”
寝殿红帐深深,众宫人知南婉青侍寝归来,神思倦怠,皆早早退下,不敢惊扰。
随随翘着腿,仍是郁郁寡欢。南婉青顾不得手脚酸软,支起上身:“这一回,我分明用的是嘴,符咒也换了新的,就画在颈上,照理说不该有错……”
近日随随修为遇阻,一人一狐几番探讨,想是南婉青身上运化阳精的符咒失了效用。此符画于南婉青小腹,十七年间,助随随脱离山穷水尽处,距羽化飞升仅一步之遥。
常言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2]
符咒许久未曾变化,只怕陷入死局,功用已失难以作法。于是南婉青想了画符于颈、以口而入的法子,当即前往宣室殿试了一试,谁曾想还是无用。
“难不成……”随随蹙眉,“你画错了符?”
“这符我画了几百遭,怎会出错?”
十七年来随随潜心修炼,不问世事,符印久用免不得淡退失效,每回添换皆出自南婉青手笔,熟能生巧,她自认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
南婉青索性躺下:“你若不信,自己开了天眼瞧瞧。”
“我并非怪罪的意思……”随随连忙放下腿,双手拽人起来。
南婉青按住随随细腕,说得认真:“我也并未置气,只不过事关重大,你亲眼瞧瞧总是好的,万不可含糊放过。”
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肌肤细腻白皙,毫无瑕疵。
杏眼,翘鼻,樱桃口,减一分则少,增一分则过。泫然欲泣时楚楚动人,莞尔而笑又妩媚妖娆,一人一狐联手缔造的当世第一美貌。
“我明白。”随随应道,双手结印,霎时流风回旋,纱幔飘飞。
女子颈上金线勾结,一笔一划,合宜妥帖。
“没错。”随随睁开眼,不知是喜是忧。
更深人定,碧纱窗透草虫鸣,喓喓趯趯,榻上一躺一坐,久久无言。南婉青未曾沐浴,腿间湿滑黏腻,略微一动便有热流涌出,不知何物。
“或许——”灵光一闪,南婉青翻了半个身,“是后来我又让他入了阴户,双符相抵,说不准有什幺冲撞。”
随随猛地擡头,伸出一只手指连连晃了五六下:“你、你说的有理。”
“下回我试试只入口中,且看能不能成。”
“好——”
次日晚间,昭阳殿。
南婉青才看完一出悬丝傀儡戏,《吕后斩韩》,演的是刘邦不忍杀韩信而吕后动手的故事。
“娘娘觉着这出戏如何?”周司乐近前请安。
“傀儡忒丑了些,衣裳花花绿绿的也不讨人喜欢,”南婉青以绢帕掩面,打了个呵欠,“不过故事倒说得有趣儿,赏罢。”
渔歌早早备下金银锞子,眼见这出戏得了南婉青心意,又添上几锭银子,乐局一众人千恩万谢地告退。
“可摆好了饭?”南婉青遣沉璧去请宇文序,宣室殿与昭阳殿相隔不远,估摸着也快到了。
渔歌禀道:“冷盘已齐全,热菜尚在炉口温着,只等陛下驾临。”
“大暑天里,谁要吃热腾腾的东西?”南婉青扶着渔歌起身,面有不快。
“倘若尽是冷菜,陛下见了又该说什幺‘生冷之物于肠胃不好’‘有冷有热方能阴阳调和’,怪罪奴婢们侍奉不周。”渔歌一向伶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请娘娘将就将就,忍忍桌上几盘冒热气的菜,当是为了昭阳殿上上下下几十号人的性命,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娘……哎哟!”
南婉青狠狠拍上渔歌手背:“渔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在我昭阳殿做个宫人,委实屈才了。”
“那可不是!”二人没皮没脸惯了,渔歌也不谦让,“若非为着侍奉娘娘,奴婢早考上状元了。”
前些日子昭阳殿才唱了一出《女驸马》。
“你还真是不知羞。”
渔歌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实在是娘娘教得好。”
说话间,沉璧打了帘子进来,福身请安。
“可是陛下到了?”南婉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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