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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哥…”她将下巴轻轻抵在陈峰的肩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迷茫和痛苦,“我们…我们拿到图了…可…可又能做什么呢?赵连长…他信你,可他的长官…还有我爹…”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疲惫绝望的侧影,想起佐藤英机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她。
陈峰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踏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出沉闷的声响。他没有立刻回答。巷子两旁的灰砖高墙沉默地耸立着,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
“尽人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穿透了周围的压抑,“图,必须送到赵山河手里。他是北大营的兵,哪怕只能让他手下的兄弟多一分警觉,在那一刻…也许就能多活下来一个。”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佐藤英机…他今天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巧合。他盯上你了,也盯上我了。你爹那边…恐怕也瞒不住了。林小姐,你要有准备。”
林晚秋的身体在他背上微微一颤。佐藤英机那冰冷的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知道陈峰说的是事实。偷图的事,父亲迟早会知道,佐藤英机的怀疑更不会轻易消除。林家…将再无宁日。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但这一次,除了恐惧,竟还有一丝奇异的解脱。当最坏的情况被赤裸裸地摆在面前,反而没有那么可怕了。
“我知道。”她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却又透着一丝决绝,“从我决定偷图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陈峰不再言语,只是背着她,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行。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仿佛背着的不只是一个受伤的女孩,更是一份沉重的责任和渺茫的希望。两人沉默着,只有脚步声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
快接近林府所在的那片富人区时,陈峰选择了一条更远但更僻静的路,绕开了可能有人监视的正门方向。他准备将林晚秋送到林府后门附近的小巷。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条相对宽阔、连接着通往北郊大路的横街时,一阵低沉而富有侵略性的轰鸣声,如同滚雷般,从北边远远地传来,迅由远及近,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雷声!是…密集的马蹄声和沉重车辆碾过路面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种整齐划一、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和踏步声!
陈峰猛地停住脚步,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林晚秋也感觉到了那异样的震动,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肩膀。
横街的尽头,通往北郊的黄土大路上,烟尘滚滚!
一支队伍正以行军队列,朝着奉天城的方向,气势汹汹地开进!
先映入眼帘的,是队列前方十几匹高头大马。马上的骑兵穿着土黄色的军服,戴着同样颜色的军帽,帽檐下是一张张年轻却神情冷硬、眼神漠然的脸。他们腰挎长长的军刀(三二式骑兵刀),马鞍旁挂着鼓鼓囊囊的弹药盒和四四式步骑枪,枪身上长长的刺刀在阴沉的天色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马蹄铁敲击着硬土路面,出清脆而密集的“哒哒”声,如同死神的鼓点。
紧随骑兵之后的,是望不到头的步兵方阵。同样土黄色的军服,如同一片移动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浊浪。他们四人一排,步伐沉重而整齐,踏在路面上出“哐!哐!哐!”的闷响,震得人心头颤。每一个士兵肩上都扛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长长的刺刀林如同移动的钢铁荆棘。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只有机械的迈步,像一群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杀戮机器。
步兵队列中间,夹杂着几辆涂着同样土黄色、覆盖着帆布的军用卡车(丰田gb型卡车),沉重的引擎轰鸣着,排气管喷吐着黑烟。帆布下,隐约可见重机枪的轮廓(九二式重机枪)和成箱的弹药。
队伍的最后方,是更加沉重的钢铁巨兽!几门被骡马拖曳着的、覆盖着炮衣的野炮(四一式毫米山炮),粗大的炮管在帆布下勾勒出狰狞的线条。旁边还有几辆用帆布蒙得严严实实、履带式的车辆(八九式中型坦克原型车),虽然看不到炮塔,但那沉重履带碾压地面出的特有金属摩擦和“嘎吱”声,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一面面血红色的旭日军旗,在队列中高高挑起,在沉闷的、无风的空气中低垂着,如同凝固的血块。旗面上那轮刺目的太阳,在灰暗天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演习!关东军特别大演习!”队伍旁边,几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袖标的日本宪兵骑着自行车来回穿梭,用生硬的中文朝着被驱赶到路边的零星中国行人大声呵斥着,“统统让开!皇军演习!妨碍者,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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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挑着担子的中国农民被粗暴地推搡到路边的水沟里,箩筐翻倒,瓜果蔬菜滚了一地。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躲闪不及,车把被一个骑自行车的宪兵故意撞了一下,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引来一阵日军士兵放肆的哄笑。车夫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个宪兵用穿着厚重军靴的脚踩住了小腿,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蜷缩着。
队伍如同一条冰冷的钢铁洪流,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隆隆地从横街尽头驶过,卷起的漫天尘土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那整齐划一、沉重如铁的脚步踏地声(哐!哐!哐!),马蹄的脆响(哒!哒!哒!),卡车引擎的咆哮(嗡——),履带的碾压声(嘎吱…嘎吱…),还有士兵们偶尔爆的、充满兽性的口号声(日语:“半载!”),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冰冷、残酷、令人窒息的战争序曲!
浓重的尘土混合着汽油和骡马粪便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陈峰背着林晚秋,站在横街口一处堆放着破箩筐的阴影里,如同两尊凝固的雕像。他的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紧而出轻微的“咯咯”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怒火,混合着深沉的悲怆,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奔涌、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防!
演习?去他妈的演习!
这分明是战前最后的武装巡游!是赤裸裸的武力威慑!是踏在东北大地、踏在所有中国人心口上的铁蹄!是向整个奉天城、向所有还心存幻想的人,出的死亡宣告!
图纸上那个标注着“未封堵”的涵洞,北大营北面东面那单薄的防线,此刻在这钢铁洪流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如此可笑!这些铁与火,很快就会通过那些致命的漏洞,倾泻进毫无防备的军营!
林晚秋伏在陈峰背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眼前这地狱行军般的景象,远比日本浪人的骚扰、比佐藤英机的阴冷目光,更直观、更暴烈地冲击着她的灵魂!那冰冷的刺刀林,那沉重的炮口,那肆无忌惮的呵斥和狂笑…像无数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她的眼睛,刻进她的脑海!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和灭顶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队伍还在源源不断地通过,仿佛没有尽头。那面面血红的旗帜,在漫天黄尘中猎猎招展,如同招魂的幡。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老鼠,从对面一条更窄的巷子里飞快地溜了出来,猫着腰,敏捷地穿过横街,一头扎进了陈峰他们藏身的杂物堆阴影里。
是老烟枪。
他穿着一件油渍麻花的破旧短褂,头上那顶标志性的破毡帽压得更低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他气喘吁吁,脸上混杂着尘土、汗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
“陈…陈爷!林小姐!”老烟枪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跑岔气的喘息,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外面轰鸣而过的日军队伍,又迅缩回阴影深处,像是怕被那钢铁洪流卷进去碾碎,“可…可算找到你们了!那狗日的东洋轿子(指佐藤的车)在街口停了半天!眼珠子跟毒蛇似的!俺…俺绕了大半个城,瞅着那瘟神走了才敢冒头!”
他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林小姐您没事吧?哎哟这脚…那帮天杀的东洋萝卜!”他骂了一句,随即又紧张兮兮地凑近陈峰,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末日将临的绝望:
“陈爷…您…您看见了吧?这阵仗!这他娘的是演习?这是要…要变天了啊!真真正正…要变天了啊!”
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指着外面那尚未过完、卷起漫天黄尘的日军队伍,指尖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那隆隆的铁蹄声和沉重的踏步声,如同巨大的丧钟,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在奉天城的上空,也敲在每一个阴影中屏息凝望的人心上。
陈峰没有回答。他背着林晚秋,站在破箩筐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礁石。目光越过老烟枪佝偻的肩头,越过横街口弥漫的滚滚烟尘,死死地钉在那支如同地狱涌出的黄褐色浊流上。冰冷的怒火在他眼底最深处燃烧、沉淀,最终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投向更远处,奉天城灰暗压抑的天空尽头。铅云低垂,沉甸甸地压在鳞次栉比的屋脊和远处工厂林立的烟囱上,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掌,正缓缓合拢。
变天?
不。这是一场早已拉开序幕的血色风暴。而他,和他背上的人,以及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的人,都被裹挟在这风暴的中心,无处可逃。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支即将消失在烟尘中的队伍末尾,那几辆覆盖着帆布的、履带式的钢铁巨兽留下的沉重辙印。然后,他沉默地转过身,背着林晚秋,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林府后巷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在震动的大地上,踏在命运的钢丝之上。老烟枪愣了一下,立刻猫着腰,如同一个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三人的身影很快被小巷更深的阴影吞没,只留下身后那如同丧钟般久久回荡在奉天城上空的、冰冷刺骨的铁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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