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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背对着她,看不见丁怜真此时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安,沉声道:“什麽忙?”
“随我去一趟後山,”丁怜真说,“到了你就知道。”
她偷偷摸摸地来,又趁己不备点了自己的xue,尹秋自然知道她没安好心,便回道:“我不去。”
“小忙而已,好歹同门一场,你就这麽拒绝了?”丁怜真坐起身来。
“请人帮忙也没有这样请的,”尹秋说,“你先把我放开。”
“那可不成,”丁怜真说,“万一你跑出去叫人来怎麽办?”
“我现在也能叫人来,”尹秋很镇定,“要麽你把我放开好说好商量,要麽你就在我叫人前赶紧走。”
丁怜真兀自轻笑一声,行到尹秋跟前打量她几眼,似乎觉得尹秋的表现很是有趣,笑道:“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变化不小。”
一想到孟璟还在等自己,尹秋免不了有点心烦,说:“你到底找我做什麽?”
便见丁怜真揽住她的双肩,十分友善道:“你放心,我来此没有恶意,只要你跟我去一趟後山,就什麽都明白了。”
她始终不肯说出来意,尹秋快要没了耐心,说:“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谁知道她又有什麽坏心眼儿?说不定是趁着还未前往天池便想报复自己一顿,尹秋才没那麽傻。
“你果真不肯跟我走?”丁怜真还是笑。
“不走。”尹秋态度坚决。
“最後一次机会,”丁怜真操着手,直视尹秋,“走不走?”
尹秋顿了顿,忽然间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唔!”
丁怜真赶紧捂住尹秋的嘴,尔後又顺手点了她的哑xue,却是不怒反笑道:“一段日子没见,你倒是越发胆子大了,”说完这句,她又自顾自补了一句,“虽然你也从来没真的怕过我。”
她到底在说什麽?尹秋疑惑又抗拒,一时间心急如焚。
“好言好语请你不肯,非要活受罪才高兴。”丁怜真叹一声,弯腰将尹秋扛在肩头,越过门缝朝外观察了一阵,见得院儿里的弟子们都回房休息,没什麽人走动後,她才扛着尹秋大摇大摆地行了出去。
怎麽办?
尹秋急得要命,却又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何况她根本没想到丁怜真会如此胆大,竟会光天化日跑来弟子院掳劫她,还这般明目张胆地扛着她走,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由于弟子们平时的起居习惯都定点定线,是以到了午时多半弟子都有午睡的习惯,加上冬日天寒,也鲜少有弟子愿意吹着冷风在院中玩耍,所以这时候到处都没什麽人影,丁怜真显然很熟悉弟子院的环境,一路上走得无比畅通,也知道何处会有可能遇上巡视弟子,分外谨慎小心,待离开弟子院,丁怜真便直接施展起了轻功,带着尹秋隐去林间,极速朝後山飞掠而去。
周身景物不断倒退,尹秋气得头昏脑涨,却也无可奈何,她被丁怜真带入林中高处,向下俯视时,瞧见孟璟正一个人蹲在後院的水池边探头张望着,显然是还在等她。
尹秋在心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见孟璟的身影逐渐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直至消失不见,尹秋愈发火大,被丁怜真颠得头晕眼花,胸口反胃。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怜真才终于停了下来,尹秋鼻息粗重,一张脸涨得通红,慌忙打量这里是何处。
然而目之所及皆是绵密山林,尹秋又不曾来过後山,自是不认得这里是什麽地方,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丁怜真便又翻了个身将她打横抱着,尹秋侧目一看,竟见身边乃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断崖,底下云深雾浓,不见鸟雀,只能听见骇人的风声,好似鬼怪哭嚎,听来格外使人心慌。
丁怜真疯了吗?带她来这里做什麽!
尹秋目露恐惧,下意识猛力挣扎起来。
偏生丁怜真这时还故意冲尹秋微微一笑,说:“你猜我接下来会干什麽?”
尹秋紧闭着眼,不敢再往下看,一时心头悲愤交加,陷入绝望之中。
丁怜真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边笑意越发大了,她问完这句,便抱着尹秋朝那崖底纵身一跃,两人转瞬便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破裂的风声顷刻间在耳边响起,尹秋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上下如坠冰窟,血液凝固。
然而只是一刹那过去,尹秋便又感到身子蓦地一沉,紧紧提起的心“咚”一下归了位,像是在方才那短暂的时间里她们两人就稳稳落了地一般。
尹秋几乎要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她条件反射般睁开眼朝外看去,见身侧仍是被雾气半遮半掩的悬崖,并未到底,再匆忙移动视线往下一看,便见丁怜真正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尹秋脸色惨白,只觉自己方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丁怜真笑看她一眼,伸手将尹秋的裙角掀起来盖住了她的眼睛,似是不想让尹秋看见接下来的去路,尔後又施展轻功飞踏了起来。
就这麽悬着心高低起伏了一阵,尹秋才终于又感到丁怜真顿住了身形,同时,她又听见几个声音粗狂的男人欣喜若狂地叫喊了起来。
“哈哈!护法回来了!”
“不愧是护法,好俊的身手!”
“快快!护法快坐下来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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