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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道:“自然是开那云华弟子的牢门!一群醉鬼!”
几人连忙赔笑起来,拱手作揖,却是个个都站立不稳,腿脚发软,那官差见状又是一顿臭骂,亲自拿了钥匙给尹秋开了门,说:“走罢,院儿里有人等你,没你什麽事了。”
尹秋此刻还未能平定心中的万千心绪,她这时候也无暇分神去想为何突然就要放她出去,便眉头紧锁地行出了牢房,走前也忘了冲这官差道谢,浑浑噩噩地摸着黑绕去了办差大院儿。
夜色降临後雪又下了起来,四野飘落着絮雪,外头的灯盏点的少,还不如地牢亮堂,廊子里更是一片昏暗,尹秋站在廊角吹了好一阵冷风,强行提了点精神,她拖着步子行下阶去,在一盏打着旋儿的灯笼底下看见了满江雪。
夜幕深深,耳畔流连着凛冽的寒风,满江雪像一株只在夜间盛开的昙花,一身皎洁。今夜没有月光,她却仿佛披了一层月华般的薄纱,那熟悉的疏香被冷风带了过来,弥漫在了尹秋的面额之上。
视线中闪动着一点星斗,那是凝霜聚了灯笼的光反射而出,直直落在了尹秋的眸中,尹秋看着满江雪手里拎着的匕首,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起来。
“怎麽心神恍惚的样子,”见尹秋下阶後没走几步就定在了原地,满江雪主动朝她凑近,说,“受欺负了?”
蜷缩的手指捏成了拳,尹秋闭了闭眼,不知为何开口说了谎:“没……有点困了。”
满江雪打量她片刻,发觉尹秋眉眼间透着疲惫,像是真的来了瞌睡,便也没多问,只道:“忍一忍,回驿站好好休息一晚。”
她说着,伸手拉住了尹秋的手腕,带着她一同行出了府衙大门,街市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过客都撑着伞,尹秋愣了一会儿才彻底在冷风中清醒过来,这才问道:“师叔怎麽会来?”
满江雪侧目瞧了她一眼,手指往下滑了滑,轻轻掰开尹秋仍是拳头状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说:“你在狱中,我怎麽能不来?”
尹秋说:“凶手抓到了?”
“嗯,”满江雪说,“不过也已经死了。”
没想到这麽快就抓到了凶手,人居然还死了,尹秋猜想她不在的这段时日定然发生了许多事,便问道:“凶手是谁?”
满江雪便将今日历经的一切同她大概叙述了一遍,听闻那些难民都已中毒身死,一个活口也没留,尹秋面露沉痛,轻轻叹息一声。
“幸好有师叔在,查出了凶手,只是可怜那些难民……”
“紫薇教重出江湖,往下的日子定不会太平,”满江雪说,“事已至此,姚定城交由怀薇善後,你尽快随我回宫。”
尹秋若有所思:“回宫……”
“你留在外边我不放心,”满江雪说:“紫薇教若只是单单想对付云华宫,哪座州城都可被他们拿来生事,可偏偏你来了姚定城,这里便出了乱子,我不信这会是巧合。”
巧合?尹秋心下一动。
满江雪说的没错,她待在青罗城长达一月,那边万事顺遂,可一来到姚定城,就出了这麽大的事,而她被府衙扣在狱中,阿芙又是怎麽找到她的?
眼风里晃动着一把熟悉的匕首,尹秋忽地顿住了脚步,侧头说:“师叔的凝霜,能不能借我看看?”
满江雪跟着她停下身形,闻言将腰间的匕首取下来递给了她,说:“看什麽?”
尹秋将凝霜翻来覆去看了一阵,头也不擡地问:“这剑,我娘是不是也有一把?”
满江雪得了这话,眸色显得有几分意外,她顿了顿,瞧着尹秋说:“我貌似没跟你提过。”
“那为什麽不提呢?”尹秋还是没擡头。
“忘了,”满江雪说,“你也没问。”
尹秋笑了笑:“我娘那把是叫逐冰?”
满江雪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微微地皱了下眉:“嗯。”
“听起来像是一对儿,”尹秋终于擡起了眼睫,回望着满江雪,“师叔曾经说过,凝霜是师祖所赠。”
满江雪略略颔首,遮住了衣襟上泛着柔光的珍珠扣,她拈了拈指腹,说:“师父当年用的是双剑,她患病以後,便分别赠与了我和师姐,名字是师姐後来取的,”她说完,又紧跟着道,“你是从何得知?”
尹秋收敛了笑容,在碎雪中静默了一会儿,少顷,她伸手将袖子里的逐冰取了出来。
“是这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妈妈做结石手术住院了,所以没怎麽登入晋江,我在医院里这些天实在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存稿也就没剩几章了,所以接下来要开啓疯狂码字模式。
大家注意多喝水多运动啊,长了结石疼起来太要命了,希望小天使们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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