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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仪知道原主入宫成了炮灰,也知道宫斗有多残酷,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入宫。
穿过来后的第三年,定下了那门婚事。
谢景渊大了她几岁,学业人品能力都很出众,典型的世家嫡长子,却一点不古板,也不纨绔,像玉一样温润,像盛夏骄阳一样璀璨。
会带着她去郊区草场策马,会带她在画舫的甲板上放烟花,会给她惊喜……
他说,等成亲的时候他肯定已经考中进士,可以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任职,不用面对婆媳关系。
有这么个好看又包容的丈夫,有战功赫赫的娘家撑腰,小日子不要太潇洒。
可惜最后事与愿违,他娶了别的女人。
而她,嫁了别的男人。
回想起从前,不甚唏嘘。
亦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很快便回寰过来:“去吧!”
侍卫谢恩,赶紧离去。
主仆俩正要离开,一把阴阳怪气的尖锐女音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宁贵人么!”
沈令仪转身。
就见虞嫔带着几个狗腿子朝她过来。
看似步履优哉,实则眼神恨不得撕了她,分明憋了好些天,确定帝王不再搭理她,终于决定来找她晦气了呢!
“见过虞嫔娘娘。”
虞嫔的肚子才刚到四个月,挺起的动作十足夸张,生怕旁人不知她怀着帝王唯一的骨肉:“怎么,陛下嫌恶你,连太后都不愿意再没留你在身边伺候么?”
沈令仪没把她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陛下和太后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否则诸位姐妹就都知道,陛下为什么不召见自己了啊!”
虞嫔身后跟着的狗腿子,原是来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
结果都笑不出来了。
新人一次恩宠都没,连帝王的面都见不上。
老人儿少则半年、多则三年没侍寝过,只怕帝王早就忘记了宫里头还有她们这一号人物!
虞嫔更是一脸菜色。
因为她能见到帝王全凭“动了胎气”,否则也是一样。
但是她不能发作。
否则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能见到陛下,凭的是肚子,而不是因为她自身的美貌和人格魅力?
恰好闻到沈令仪身上一股很重的香料味儿后,立马开始了刻薄攻击:“太后常年拜佛念经,慈宁宫的檀香味儿,竟也没把某些个破落户熏出个人样儿来!”
沈令仪没把她的这点攻击力放在眼里:“太后说‘众生平等’,连廊檐下的雀儿听多了经文也有了佛性,叽叽喳喳起来,都显得格外宁和,何况是六宫众人?”
“嫔妾父兄战死,家世确实不如虞嫔娘娘的母家煊赫,但在后宫里头,除了皇后和太后,谁还不是个奴婢?”
都是皇家的妾室,谁比谁高贵?
虞嫔刻薄沈令仪破落户,结果把自己也刻薄进去了。
她虽不算聪明,但也不傻,当然听得懂沈令仪在讥讽她不如只鸟来得有人性,顿时气得不轻。
“你敢讥讽本宫!”
沈令仪无辜:“嫔妾哪一句讥讽了您?”
虞嫔噎住。
李常在不着痕迹地戳了戳她的肚子。
虞嫔会意,一把攥住沈令仪的手腕,再假装被甩开:“宁贵人,本宫不过跟你玩笑了几句,你怎么敢推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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