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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已是下午,街道上依旧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都缩在温暖的屋子里,阖家团圆。
突然,快马扬蹄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刺耳地响起。
“叩叩叩——”
“谁呀?”清水镇,朱家的门倌打开了大门。
“请问这里是朱万钧家吗?”素色衣衫的年轻男子问道。
“是啊,朱万钧是我们老爷,您找他有事?”
“请将这封信转交给你们老爷。”说完,年轻男子就骑着快马走了,门倌都来不及问身份。
屋内,下人将信呈上:“门外有个骑快马的男子给您的。”
朱万钧接过来,打开书信,上面只写了八个字:“兰心之死,事有蹊跷。”
啊?朱万钧傻眼了,瘫坐在椅子上,他的女儿,不是难产而死?
“老爷,您没事吧?”下人关心道。
“快去备马车,去云城。”朱万钧眉头紧锁,疾声吩咐道。
大年初二,休息了一天,程鹤年雷打不动地在墨轩楼温书,程宝珠窝在一旁看话本子。
看了一会儿,程鹤年抬手揉了揉额角,眼睛眨了几下,觉得有些晕,转头瞥见程宝珠头已经要落不落,快掉在话本子上了,无奈摇摇头。
近来总感觉头脑不济,莫不是受了程宝珠影响?她怎么这么能睡?果然是“猪”啊!
“叩叩叩——”门外辛夷说道:“少爷,老夫人那来人了,说是请您去正堂,有客人来访。”
“知道了。我这就去。”程鹤年应道。
“我也去。”程宝珠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没喊你,你去干嘛?”程鹤年问道。
“凑热闹啊!”程宝珠哼哼唧唧,“你管我!”
程宝珠神气地走在了前面,裙摆随着轻快的步子飞扬。
才和好几天,就是这这副蹬鼻子上脸的样子,程鹤年无奈笑笑,眼里闪着宠溺的光。
正堂。
“见过祖母(老夫人)。”程宝珠和程鹤年到的时候,程家的三位老爷都在,还有一位不熟悉的白老者,想来就是造访的客人了。
只见那位老者神情激动:“是我的外孙儿吧!鹤年啊,还记得外祖父吗?”
程鹤年想起来了,六岁前每年姨娘都会带他回一次娘家,看望外祖父,自从姨娘去世后,他也没机会到朱府去了,想想真是唏嘘。
“外祖父!”程鹤年热泪盈眶,与朱万钧抱作一团,祖孙俩相互依偎,互相取暖。
“朱先生请坐!”待朱万钧和程鹤年情绪稍稍平复,程老夫人说道。
“好。”朱万钧理了理衣袍,慢慢坐下。
“现在人到齐了,朱先生可以讲讲您要说的大事了。”程老夫人客客气气恭维,虽然只是一个姨娘的爹,但谁叫这爹是个大儒呢。
朱万钧在心中作了一番建设,才缓缓开口:“老夫人,按理说过年期间本不该犯忌讳,谈论生死,但事关我女儿,我朱万钧就是拼了命也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说罢,从袖子中掏出那封密信,“您请过目。”
程老夫人接过一看,神色一刹那惊讶,转而恢复平静,沉吟道:“这么一封来历不明的信,朱先生怎么敢肯定就是真的呢?”
“老夫人,我先跟您表个态,大过年的,我本不想谈论生死,但是如果这和我女儿有关,我朱万钧就是拼了命也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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