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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徐婉珍必须死（第2页）

程鹤年闷闷不乐地被程宝珠拉着回到东暖阁。

程宝珠给程鹤年倒了一杯热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赞同祖母的做法，没必要给自己再多树两个敌人。”

程鹤年知道她指的是程元年和程孝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不甘心。姨娘走得那么冤枉！我却没能手刃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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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宝珠摇了摇程鹤年的手臂，对他道：“若徐婉珍死了倒便宜她了，她不是最盼着她两个儿子有出息吗？你说，若是有一天你高中了，她现她的儿子不如你，她会怎样？”

“那她一定恨得牙痒痒！”

“对，没错，所以你要努力科考，把他们都踩到脚底！”程宝珠给他加油鼓劲道。

程鹤年突然站起身来，眼中似有万千沟壑：“我定要出人头地，高中及第！”

“你一定行的！”程宝珠仰头，圆圆的杏眼弯成了两个月牙，晶莹的眼眸定定地瞧着程鹤年，自己这个弟弟终于解了心结，振作起来了。

恰巧，程鹤年也低下头直直看着程宝珠，穿金戴银的少女娇艳明媚，如三月暖阳照亮了他的心房，鬼使神差地将她鬓边的一缕乱整理好，“程宝珠，谢谢你。”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流涌动。东街书铺内，一约莫十二三岁的娇俏少女拉着一位与她身高齐平的俊俏少年与东家谈生意。

“东家，这是舍弟近日新作的诗词，您看看？”程宝珠示意程鹤年递上诗稿。

年约五十的东家粗略翻了几页，透露出欣赏的神色，“不错，这些诗作立意深远，对仗工整，风格清新隽永，读来令人心神愉悦啊！”

程宝珠这些时日都听腻了东家的夸赞，笑眯眯的也不反驳，倒是程鹤年拱手施礼道：“东家谬赞，鹤年愧不敢当。”

程宝珠无语地翻个白眼，切，你就装吧，昨日是谁说自己文气斐然，非池中之物的！

这一幕倒是落在了不远处的林雪鸢眼中，她对身旁祖父低声说了些什么，林瑞甫点点头，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打扰一下，请问我们可以看看贵公子的诗作吗？”一名女子温柔道。

程宝珠和程鹤年转过头来，就见一气质典雅秀气的女子搀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定在他们面前。

眼前女子与程宝珠年纪相仿，身量中等，身着云白色长裙，上罩杏色绣花小袄，乌半挽，配以几只银簪，脸型微方，眼尾下垂，眼神清明温和，仪态端庄，走路时耳环腰佩轻微晃动，引得书铺内的公子哥们不时偷看。

这女子，她前世是见过的，林老太师最宠爱的孙女，因其小儿子早亡，他留下的独女林老太师便格外疼惜。

这么说，那身旁的这位老人就是林老太师了。古稀之年的林老太师上书请辞，带着孙女儿回了老家云城颐养天年，好像就是在这个时候。

老人家头花白，紫玉簪束，额头宽大，眼睛细长，鼻梁高挺，长髯至腹，身着绛紫色蜀锦长袍，腰系飞鱼阔白玉带，周身气质兼具风骨与官威。

“当然可以！”程宝珠率先回答，大方地将诗集递给他们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等的就是你们。

老人眼睛细长，透着犀利的光，翻动诗集，不时点点头。

东家见来人不简单，有意为程鹤年说好话，忙对林老太师道：“二位可来得巧了，这诗集均出自这位程小公子手中，还有架子上这些诗集，都是程小公子所作，小小年纪作得一手好诗，了不得呀！”

林瑞甫看完以后，暗自打量了程鹤年一番，一旁的林雪鸢还捧着诗集恋恋不舍地读着。程宝珠瞧着林雪鸢很是喜欢的样子，倒是林老太师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终于，林老太师出声道：“文笔稍显稚嫩，胜在有灵气，若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可成大器。”

程宝珠见林老太师认可了程鹤年，心下松了一口气。

“多谢老先生赏识，还不知老先生和这位女郎如何称呼？”程鹤年郑重拜礼，暗觉这个老人不简单。

“老夫姓林，此乃我家小孙女，雪鸢。”

“林老先生，林女郎。”程宝珠姐弟二人见礼，林雪鸢回过神来回礼，行礼之时忍不住多看了程鹤年两眼。

程宝珠趁机道：“今日我姐弟二人有幸遇见林老先生，一看便知您学富五车、学识渊博、沉稳大度……不知可否赏脸用个便饭？实不相瞒，我这三弟近日在准备县试，还请林老先生纡尊降贵指点一二。”

程鹤年拉拉程宝珠的袖子，小声道：“你太直接了！”

程宝珠面上呵呵呵地笑，心下恼火，还不都是为了你的仕途。

林瑞甫活了大半辈子，听惯了许多人说奉承话，头一回听个小丫头奉承自己倒也觉得有趣，率真活泼，想起云城近些年培养出来的进士官运不佳，倒也有心帮扶家乡一把，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攒人脉。

“你这小丫头着实有趣，用饭倒不必了，爱才之心人人有之。”林瑞甫示意其后跟着的下人递上帖子，对着程鹤年道：“这上面有老夫的住所，你可随时过来，老夫与你聊聊。”

“多谢林老先生。”程鹤年行礼道。

“鸢儿，走了。”

“好。东家，这些诗集我都要了，麻烦打包好了放我们车上。”林雪鸢给完钱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程鹤年一眼，轻飘飘走了。

东家见林雪鸢出手阔绰，笑呵呵接过银子，“没问题！”

他心里感叹：这下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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