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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脸色一沉,“干什麽呢?!”
那汉子被吓了一跳,转身讪笑道:“大……大哥麽,你回来了。”
原是那与周思退了亲的木良。
木槿沉着脸,“可别,我可担不起你一声大哥麽,你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做什麽呢?这般作态,少不得把你当成小偷捉了去。”
木良忙摆手,“大……蔺哥麽,别别别,我就是想来看看思儿,他过的可好?”
木槿嗤笑,木猎户家那般大的排场去周家定亲,他可不信他不知。
莞尔道:“原是如此,我家思儿离了烂人後,日子不知道多顺心,今儿与木猎户家的二儿子定了亲,凌云大哥你可认得?模样儿好,又有本事,等他们成亲,你可要记得来吃杯喜酒。”
木良被臊的脸色通红,仍站在门口没挪脚。
“那木凌云是个瘸子,怎的能配得上思儿。”
木槿失笑,“人身体有些许残缺不假,但心正,人好着呢,就不劳你操心了。”
“蔺哥麽,可否把思儿喊出来,我有话与他说。”
木槿摆了摆手,“你再怎麽没良心,也毕竟是我家思儿的前未婚夫,被人看到不好,还是少打扰,凌云大哥拳头可不饶人,我也是为你好。”
“哦,对了,还未恭喜你,马上要为人父了,为着你未出生的孩儿,谨言慎行的好。”
说着,敲了两下门,开门,把要跟着进来的木良关在了门外。
周思和闻凉昭早听到了动静,懒得搭理他,便没有出门。
见木槿进来,撇了撇嘴道:“他这副样子是做甚?!一副喜爱我的紧的模样,不妨碍他和旁人滚小树林。”
木槿没进来前,周思外头那人是谁,之前发生了啥事儿,与闻凉昭说了。
让周思意外的是,他发现那事儿已经在他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说的很平静,心里也很平静。
闻凉昭凉凉道:“这我懂,来月满楼快活的汉子哪个没有家室,说什麽心和身体是分开的,我呸,你让他夫郎或是媳妇儿出个墙试试,怕不是急的恨不能一蹦三尺高。”
木槿失笑,闻凉昭说的还挺形象。
之前村里就有户人家,家里的汉子双亲不在,外出走商一年多,回来便领回了一弱柳扶风的哥儿,要娶为平夫郎。
殊不知,他夫郎在家也没闲着,他回来时,那夫郎怀里正抱着个刚出生三天的小汉子。
那汉子可不就急的跳脚了,拎着砍刀,四处寻那奸夫。
这事儿闹大了,那夫郎本要按着规矩沉塘,木村长念着刚出生的小汉子,把人赶出了村子,算是留了他一命。
“哼,反正汉子没一个好东西。”闻凉昭如此总结道。
这话木槿和周思都不知该怎麽接,他俩觉着,他俩的汉子都挺好的。
轻咳了一声儿,“话也不能这般绝对。”
闻凉昭自知失言,轻轻捂住了嘴巴,忙道:“当然,也是有好的,比如蔺大哥。”
木槿笑着摇了摇头,回竈屋做午饭去了。
过了两日,木槿托木生,从镇上买了二十斤精米,二十斤精面。
因着谷家村那儿有个瓷窑,比镇上的碗碟便宜,木槿便去那儿买了几个回来。
木凌云送的野鸡今儿也宰了,炖了一锅榛蘑炖鸡,肉香飘满整个院子。
在院子里锄草的周思和闻凉昭跟着咽了咽口水,好久没吃过这般香的肉了香的直迷糊。
等周蔺回来,见竈屋一箩筐的白面馒头,一盆的鸡肉,也跟着馋了。
笑道:“过年了这是?这麽香,阿槿盛些来,给爹娘那儿送些去吧,这大白馒头,爹娘都很少吃。”
木槿笑意淡了些,转而道:“你可别借花献佛,这野鸡是凌云大哥送来给谁吃的?这白面也不是咱们能吃的起的,是凉昭掏的银钱,让爹娘知道了,那还得了?”
周蔺有些羞赧,“怪我,想的少了,总觉得自己个儿在家吃好的,不给爹娘送些去,心里过意不去。”
木槿莞尔道:“定亲聘礼那麽些肉,精米精面呢,爹娘得吃些日子,用不着咱们送肉去。”
周思附和道:“就是,大哥,爹娘过得好着呢,也不曾见他们送肉送面来,你可别瞎操心了。”
周蔺细想想也是,他爹娘那儿定是不缺吃的,也不说送肉过去的话了。
闻凉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咬了口白面馒头,暗叹,终于吃了顿舒服的。
“槿哥儿,蔺大哥你们给我避风处,不嫌我是个累赘,以後家里的饭食我包了,你们放心,我有银子。”
他虽未曾接过客,但前来看他那张假脸,听曲儿的人不少,他可以说,是个富哥儿。
他也不想再吃回糙米黑面,眼神灼灼地看着木槿他们。
木槿摇了摇头道:“这精米精面贵着呢,就这麽些,四百五十文,再怎麽有银子,也不能这般坐吃山空,我们今儿跟着你沾光,吃到从没吃过的白面馒头,已是很好了。”
周思咬了口喧软的白馒头,附和道:“就是,不能这般大手大脚的花银子,再多也能给花没了。”
闻凉昭小脸鼓了鼓,“你们不跟着我吃,我也不吃了。”
木槿颇觉无奈,想了想道:“如此就掺着糙面来,能吃不少时日,省钱,味道也不错。”
闻凉昭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木槿松了口气,顺手给周蔺夹了块儿鸡肉,暗道,以後闻凉昭的那份,掺少些糙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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