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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蔺夹起冷淘,吸溜了一大口,言语间有疑惑,更多的是心底由内而外的骄傲。
木槿给他碗里夹了筷儿咸菜,叹笑道:“我本要回家,被赵老太君喊了过去,不过是聊了会儿罢了。”
白齐秋闻言,心下对木槿更是敬佩。
碰着那般的富人,他便是硬挤也挤,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也不能跟人唠一上午的嗑儿。
周蔺亦然。
“说起来,家里的桃子,以後你去做工,直接拉去赵府便是,跟米线铺子一般,也是按月给银钱,你和你做工的银钱,一道儿拿回来便是。”
“桃子赵府收了?”
木槿点了点头。
周蔺松了口气,今儿上午,见木槿那般难受,他午时抽空跑了两三个饮子铺,却都不收。
本打算明儿再跑跑,若是能成,回来给自家夫郎一个惊喜。
去饮子铺卖自家的桃子,对于周蔺这般木讷,不善言辞的汉子而言,真真是个难事儿。
好在家里的桃子,终是卖了出去。
笠日一早儿,家里的苎麻晾晒好,白齐秋在家教闻昭然理麻,木槿擡着一盆脏衣服,去了河边。
河面波光粼粼,木昭野他们又在不远处的河里捕鱼了。
木槿看了眼,想着农忙时候,他们怎的还有空闲捕鱼?
手上捶衣服的动作未停。
“槿儿。”
木绵喊了声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木槿,抱着木盆,走到他一旁的石头上。
“绵儿。”
木槿回神,冲木绵笑了笑。
“想什麽呢,这般出神?”
木槿摇头,笑道:“如今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的紧,昭野哥怎的得了空闲,捕起鱼来了。”
“啊?你还不知道?”
木绵煞有介事的往木槿那儿挪了挪。
木槿失笑,他这段日子算得上忙的紧,还真是许久未听过村里发生的事儿了。
“怎的了?”
木绵又坐的离木槿近了些,低声细语,唯恐不远处捕鱼的汉子听到。
“这事儿说来也气人的紧,昭野哥家的事儿你也知,他娘与木伯成亲前,有个心上人。”
木槿点头,这事儿那年在村里闹的沸沸扬扬。
木伯原先不知,与木昭野他娘,两口子日子过的和美的紧。
孰料,木昭野他娘的心上人跑来了村子寻她。
两人拉拉扯扯间,给村里嘴巴大的汉子看到,自是传到了木伯耳朵里。
赶巧儿,没多久,木昭野他娘便有了身孕。
木伯有了疑心,看哪儿都觉着不对劲。
连带着自己有了第一个儿子,心里都没多少喜悦。
等木昭野出生,木伯更是看他眉眼间,哪哪儿都没与自己像的地方。
加上旁人的添油加醋,木伯疑心更重,脾气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木昭野越长越俊朗,其实细看,承了木伯的鼻子嘴巴,其他的地方随了木昭野他娘。
捡着两人的好处长,可不就是个俊汉子。
无奈木伯被疑心蒙了眼,越发觉得不是他的种。
不久便开始酗酒,打人,生生把一个好好的家弄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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