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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公堂对质（第2页）

临行前，他踏入陆明璃的屋子，见她正对窗刺绣，针脚却有些凌乱。

“换身衣裳，随我同去苏家。”他语气寻常，仿佛只是让她陪同散步。

陆明璃指尖一颤，银针险些扎入指腹。她抬眼，眸中带着不解与一丝抗拒。苏家宴请，她以何种身份前去？那尴尬的“嫂嫂”身份，还是他身边见不得光的……

“怎么？”沈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微凉，“苏家此番能脱困，你功不可没，不该去听听苏老先生的谢言么？”

这话如同软刺，扎得陆明璃心口闷痛。她垂下眼，不再言语，默默起身去更换衣物。

苏家宴设在水阁，晚风拂过荷塘，带来些许凉意。席面精致，气氛却始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拘谨。苏老先生亲自作陪，言语间满是感激，却也透着一股难以挥去的疲惫。

酒过三巡，老先生望着杯中涟漪，终是喟然长叹：“老朽代苏家上下，再谢大人明察秋毫。我苏家避居江南，只求守着祖业，安稳度日，从未想过卷入任何纷争……如今看来，”他摇了摇头，笑容苦涩，“是老夫太过天真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沈玦把玩着手中的青玉酒杯，神色在灯下有些模糊，只淡淡道：“苏老言重。本世子既在此地，便容不得宵小作祟，扰乱地方安宁。”

他这话答得冠冕堂皇，未接“站队”的话头，却也未否认苏家已难独善其身的现状。苏老先生是明白人，闻言不再多言，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明璃坐在沈玦下，沉默地听着这场机锋暗藏的对话，只觉得面前精致的菜肴都失了味道。她能感受到苏老先生那份无奈，也更清晰地认识到，身边这个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回程的马车上，沈玦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并不浓烈，却比平日少了几分凛冽的压迫，多了一丝慵懒。夜风透过车帘缝隙吹入，拂动他额前的几缕丝。

一路无话。

直至回到驿站房中，他挥手屏退了欲上前伺候的侍女，只留陆明璃在室内。烛火摇曳，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墙上，晃动不定。

他并未看她，自行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饮了一口，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与偏执。

“他们都以为……我此次出手，是为了收服苏家……”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微醺的含糊，却又异常清晰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陆明璃心莫名地提了起来。她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沈玦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深不可测，而是翻涌着某种滚烫的、几乎要灼伤人的情绪。

“不是的……”他一步步走近，带着酒意的气息笼罩下来，“我只是不想再看你为别的男人……那般求我。”

他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眼神死死锁住她瞬间苍白的脸，像是要将她剥开看透。

“你为了他，可以放下所有骄傲，甚至可以……”他话语微顿，视线扫过她的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日纠缠的记忆，“……那般对我。”

他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意。

“苏家如何，江南如何，与我何干？我只要你记住，”他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眉，却挣脱不得，“你越是为他求情，为他担忧，我就越不会放过他，越要将你锁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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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得极近，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耳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明璃，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你的人，你的心，迟早……都是我的。”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陆明璃耳边。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听到他内心最真实、最偏执，也最不加掩饰的想法。

此时空气中仿佛有火星迸溅，带着灼人的温度。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翻涌着未散的酒意和更汹涌的暗潮，那是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也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宣告。

陆明璃被他那毫不掩饰的目光钉在原地，心口窒闷，脑中一片空白。她想后退，双脚却如同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逼近，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种审视珍宝般的流连，最终停留在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上。那触碰很轻，却让她浑身一颤，仿佛被烙铁烫到。

“怕了？”他低声问，声音因酒意而愈沙哑，带着一丝蛊惑，也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陆明璃想开口，却不出任何声音。她确实怕，怕他此刻毫不收敛的侵略性，更怕自己心底那丝不合时宜的悸动。

下一秒，他俯身，攫取了她微凉的唇。

这个吻，与上一次在书房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不同，也与那次她主动献上的生涩触碰迥异。它开始得缓慢，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探索，他的唇瓣温热，带着清冽的酒气，辗转厮磨，耐心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像是在品尝，又像是在标记。

陆明璃僵硬地承受着，双手无意识地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前，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推开。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魔力，逐渐瓦解着她的抵抗。她能感觉到他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更紧地箍向自己，两人之间严丝合缝，再无间隙。

他的吻逐渐加深，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舌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撬开她因紧张而紧闭的牙关，深入那甜蜜的禁地，纠缠、吮吸，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却也奇异地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求与珍视。

陆明璃只觉得浑身软，理智在一点点剥离。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唇齿间被他霸道占据的触感，以及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无法忽视的，来自身体深处的陌生战栗。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失去了推拒的力道，指尖微微蜷缩，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料。

感受到她细微的软化，沈玦的吻变得更加缠绵，也更加深入，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吞噬殆尽。他的呼吸愈粗重，搂在她腰间的手也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陆明璃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缓缓离开了她的唇，但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灼热而急促。

他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未退的情潮和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占有欲。

“感觉到了吗？”他低哑的声音带着餍足的磁性，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最缠绵的呢喃，也如同最牢固的枷锁，“你逃不掉的，明璃。”

陆明璃微微喘息着，唇瓣红肿，眼中蒙着一层迷离的水光，怔怔地望着他。身体里陌生的浪潮尚未平息，心脏狂跳不止，那份一直被她刻意压抑的、对他的复杂情感，在这一刻，仿佛随着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吻，破开了一道再也无法忽视的缝隙。

夜色深沉，室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紧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纠缠不清，仿佛预示着她再也无法挣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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