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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鱼腹那儿,她两只手都难握住,回家就立即握着竹刀柄,把刀面拍向鱼头,使劲了两三回才拍晕,鱼尾才停止扑腾。
见魏盼跟陆萱蹲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琼便觉得好笑:“你们快去切豆腐,顺带把锅给洗了,待会儿炖鲫鱼汤吃!”
想起鱼汤的鲜香,陆萱舔舔嘴唇,坚定地点头,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魏盼便被拉走了。
处理鱼费了点时间,院子留下的血腥味也很难散去,最後撒了些草木灰才除味,连竹刀也用皂荚水洗了几回。
蹲得久了,陆琼腿也发麻,缓了会儿才好一些,竈房的门没关紧,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透过门缝,只能看见两人背对着她在捣鼓些什麽。
魏盼扯了下陆萱的衣袖:“这不太好吧?”
陆萱赶忙捂住她的嘴,刻意压低声音:小声点,别让阿姐给听见了……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
陆琼也好奇,有什麽事是要瞒着她的,便推开门,免不了发出木门的吱呀声。
陆萱便像惊弓之鸟般回头,两眼瞪大,被吓得不轻,还不忘用身子掩住身後的东西,扯了个笑:“阿姐杀好鱼啦?”
陆琼歪头笑,露出手中被处理干净的鱼,鱼鳞刮去,内脏也掏空,洗净血水。
一步步向她们逼近:“你们身後藏了什麽?”
魏盼已经擡不起头,唯有陆萱还在死死挣扎:“没什麽,只是在准备鱼汤……哎呀,阿姐的衣裳都湿了,还不快去换一身!着凉了就不好!”
她真是越发诡计多端了!
陆琼摆手,说无碍,执意走到她们身後,就见桌上的豆腐被切得四分五裂。
只剩下小小一份,其馀的都被拿来做豆腐花了,两份都撒了不少糖。
为了炖汤,她选了嫩豆腐,正好适合做豆花,如今倒方便她们“犯罪”了。
这下鲫鱼汤只能用一半的豆腐了。
陆琼正愁,鲫鱼汤该加点什麽来提鲜。
陆萱却以为她生气了,把精心调制的豆腐花往前推:“阿姐,这份软豆腐给你……”
魏盼也咱在一旁担忧,眉头紧皱着,就怕陆琼责怪人。
见她们知错了,陆琼便噗呲笑出声,却装作训斥人:“既然都做好了,那就不许浪费,罚你们吃光,不过也得留肚子和鲫鱼汤,毕竟这鱼可不小。”
陆萱立马松一口气,拍胸脯的模样格外讨喜。魏盼也望向她,渐渐地眼里也泛起光,笑了起来。
方才忘了在鱼身两侧划几刀,陆琼便重新补上,这样也更好入味。
先倒油,放姜片炒香,再下鲫鱼,可以去腥,也能增加香味。煎成两面金黄,也能给鱼皮定型,避免炖汤的时候鱼皮破了,汤也能更清澈,更浓白。
陆琼倒水,没过鲫鱼,添一点酒提鲜,陆萱她们就在竈口看火,见火势不够,就往里添柴。
汤色转白了,才下豆腐,等入味了,就能放调料。
香味愈发浓了,陆琼就叫她们把柴都减去,再撒上一把葱花,便出锅了。
再炒上一道春笋炒肉,盛一小盘腌萝卜,今儿的午食便做好了。
魏盼跟陆萱早就摆好碗筷,皆乖乖坐在桌前,等她把最後一道菜端来,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鸟。
可爱极了。
雪儿也在旁边趴着,认真啃着她从铺子带回的猪骨头。
陆琼感觉心里被填满了,现在就差多挣点钱了!
怀着要挣大钱的心,她一连喝了两碗鱼汤,汤很鲜甜,但又後悔没加点腌菜,这样也算是一道酸菜鱼。
汤有些烫,魏盼便想等吹凉再喝,倒是夹了不少春笋,但都避开了肉。
陆琼都看在眼里,陆萱有些迟钝,不像她这般敏感,所以根本看不出,也注意不到。
不过性子是很难改变的,只能慢慢等,说不准哪天就变了。
吃过午食,几人便到院子消食,顺带把地给翻了,刚有点暖意,杂草便生了一片,还得先除草。
也怪她天冷的时候,忘了翻耕,叫草根都埋在地里,来年才杂草丛生。
陆琼在前头握锄头松土,陆萱跟魏盼两人就在身後拔草,一片地便很快除好草。
可惜还没选好种,只能等过几日再种菜。
一番功夫下来,她们都出了些汗,还得清理掉身上的泥土。
陆萱跟魏盼地衣裳有些脏,只能去换身衣裳,好在魏盼“离家出走”还记得带换洗的衣物来,这下也正好用上。
陆琼在院子等得久了,便去敲两人的门:“再不出来,我就先走了!”
陆萱急得应下,听语气好似在穿鞋了:“就好了!再等等……”
陆琼摇摇头,有些无奈:“比我还磨蹭。”
不过这回果真没等多久,她们便借着月色上街去。
而东街也恢复了往日的繁闹,推车叫卖的比年节前多,州桥上灯火通明,桥下画舫川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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