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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腿环绑在腿上的感觉很陌生,不适感让我下意识地挣扎,白厄一言不发地把我压了回去。他的手还没离开,正贴在我的腿上,逐渐收紧的腿环将他掌心的温度压得更近了。
我好想逃。我皱着眉,擡脚丶踢了他一下:“起来啊……还没穿好吗?”
他顺手抓住我的小腿亲了一下,心满意足地说已经搞定了。
白厄的衣服里三层丶外三层,繁复得过分。我第一次觉得阿格莱雅设计的衣服那麽讨人厌。
他借着帮我检查着装的机会,顺理成章地四处乱摸。直到我忍无可忍地揪着他的耳朵丶让他适可而止,他才勉强停下了探索新大陆的动作。
我们两个人经历长达半小时的挣扎,终于从温暖的被窝滚了出来。
洗漱过後,我开始尝试帮白厄打理他那一头长得过分的白发。
“你要编辫子吗?”白厄问。
我一边尝试把他头顶那两撮自由的呆毛按下去,一边回答他:“给你绑个高马尾,还是说你比较喜欢精致华丽的发型?”
“对呀!难得尝试一次嘛——”
我还记着刚才他到处乱摸的仇,当即冷笑一声:“想都别想。”我从桌上捡起一个花里胡哨的发圈,按住他动来动去的脑袋,将他的长发高高绑起。
白厄站在镜子面前,反反复复地瞧,一会儿摸摸自己的长发,一会儿敲敲干净的等身镜,像对自己这副元气少女的样子感觉到很惊奇似的。
我双手环胸,站在他身旁思索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催促。
2.
鸡飞狗跳的一个上午过去,我和白厄终于出门了。在战友们“震惊”丶“怎会如此”的目光中,我们两个人堂而皇之地走进云石天宫的黄金裔浴池,找到了阿格莱雅。
“这应该是针对我的恶作剧。”我说,“在整个翁法罗斯,没有除我之外的人能够使用魔法。”
白厄恰当地接上了话茬:“但我们无法确定作案人员,也想不出任何合理的动机。所以,我们想请你帮忙。”
混乱的魔药隔绝了与对方相关的线索,我暂且没有更直接的手段搜索他的踪迹。
而在翁法罗斯,想要迅速锁定犯罪嫌疑人丶确定对方的位置以及所谓的魔法火种方向,没有比阿格莱雅更合适的求助对象了。
“没问题。我也想知道,如今的翁法罗斯隐藏着一位怎样狡猾的对手。”
回到哀丽秘榭後,我和白厄都没想过会以这样的理由重返奥赫玛。
金线剧烈震颤过後,指向了半截身子塞进路边垃圾桶里的灰色浣熊。
这微妙的动物形象难免让我想起远在星穹列车的开拓者,我琢磨了一下,实在想不通一只浣熊是怎麽窜进实验室的。
白厄语气为难:“阿格莱雅,这……你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吗?”
阿格莱雅同样匪夷所思:“通常情况下,金线的指向不会出错。这,其中是否有你我目前无法得知的隐情?”
“不论如何,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吧。”
白厄看向我,征询我的意见。我没有反对,他便继续承担言语输出的责任,主动向阿格莱雅告辞。
我们火速赶往浣熊的作案现场。一同到来的还有星穹列车的护卫丶丹恒先生。
我和白厄都对丹恒的出现感到疑惑,但我没有表现,继续将交涉的任务交给白厄。
丹恒目光惊奇。他从垃圾桶里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灰色小浣熊,表情很不自然。
“丹恒老师,你们离开翁法罗斯也有段时间了……这是发生什麽事了吗?”白厄提出了疑问。
丹恒动了动唇,像觉得说话这项活动变得艰难起来。
我有些起疑,毕竟,在翁法罗斯的日子里,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承担了开拓之旅中大部分的交谈事务。
他说:“嗯,是有一些事……列车的浣熊走丢了。它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现在这副心虚的样子,恐怕是在翁法罗斯闯出了祸。”
白厄抿了抿唇,大约串联出了事件的面貌。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也看到了。阿秋实验室里的魔药几乎全打碎了——我和她都是与原来不同的性别。现在,我应该是秋的女朋友才对。”
在我实验室里乱窜闯祸的居然是列车养的浣熊。
丹恒拎着浣熊的後颈皮,语气尴尬而无奈:“它……和次元扑满一样,有一点特殊的小本事。请你们放心,浣熊造成的损失,列车会全部赔偿。”
白厄说:“它本事可一点也不小。我还是头一回自称是秋的女朋友呢。”
他语气没有一点责怪,觉得这番体验十分新奇,好脾气地没有去计较朋友宠物的过失。
我多看了这只灰色浣熊几眼,和小动物懵懂纯粹的金色眼睛对视一分钟後,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劲。鬼使神差地,我朝惊恐的浣熊伸出了手。
三秒钟後,我看看晒干了沉默丶不知道能说什麽调节气氛的白厄,看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丹恒,又看看被丹恒抓着後衣领丶正冲我讪笑的开拓者。
我没有说话,只表情不善。
白厄深吸一口气,像觉得这场面已经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似的闭了闭眼,说道:“我想,你们还是解释一下为好。希望这其中,并没有什麽古怪的误会。”
“你们知道星际和平公司吗?”开拓者摆出这件事情非常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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