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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什麽?”
大门被轰然打开,门外站着一位再熟悉不过的人。
楚漓从门外慢慢走进来,她在南翊刚离开不久,就想起自己正好也有事情要同宗主说,便直接过来了,但没想到,似乎还正好撞破了两人之间的秘密?
这什麽来宗内是为了治疗,她可从来没有听南翊提起来过。
“师姐……”
楚漓没准备听他说,指尖一弹,便暂时让他说不出话来。
“晚秋,你来说。”
谢晚秋对于师父,自然不敢有一点隐瞒,直接顺溜地把所有话都交代了。
从有狐族的人找上她开始,她也不在楚漓面前隐瞒自己想帮狐族的意向,她知道,师父向来不注重这些,她更注重的,反而是隐瞒,欺骗。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楚漓的气息沉下来,而後忍不住给南翊丢了个有些愧疚的眼神,她也不知道南翊居然从没把这件事跟楚漓说过——
不仅没说过,而且这件事偏偏还是在楚漓刚恢复一点的档口被直接撞破。
但凡他早一些说,不,只要他愿意跟楚漓亲口提起这件事情,情况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师父她,可是最讨厌——
谢晚秋在说完之後,看着楚漓安静的样子,不由又提起了心,这事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啊。
她作为与师父接触得最久的一个弟子,可是很有发言权,师父不说话的时候,才是她最生气,也是最恐怖的表现。
那只小狐狸自求多福吧。
她等着楚漓的视线移开,而後便一闪身,离开了大殿,师父的怒火,还是给其他人来承受吧。
她也并未走远,而是又转身绕去了无相殿的後面,这里还能听见些许从殿内传来的声音。
只是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她还欲再凝神听几句,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师姐,你在这做什麽呢?”
谢晚秋一回头,便瞧见陆千枫摇着折扇,面上还带着几许好奇,他瞅一眼谢晚秋有些冷下来的神情,解释道:“我刚刚感知到了师父的气息,直接就过来了,是师父完全恢复了?”
他前几日尚且在闭关中,今日一出关,便感知到师父更为强大的气息,他作为弟子,自然是第一时间要赶来嘘寒问暖。
但师姐似乎对他的到来丝毫没有欢迎的意思。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无相殿周围顿时升起隔绝领域,领域界限上泛着冰冷的光。
“好了,现在什麽也听不见了……”她擡眼望望身後的师弟,“唉,师弟,你……你偶尔也跟千灵学学,有点眼力。”
若非他在这大声嚷嚷,师父还真不一定会开领域。
她无奈摇着头走了,只留下陆千枫一人待在原地,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没眼力?”
“师弟,你为何之前不曾告诉我。”
楚漓语气平静,像是真的只是想知道这句话的答案而已。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他之前以为师姐的修为就在元婴期,那把这事告诉师姐又有什麽用处呢,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多一个人担心。
至于最坏的结果……修真界中修士大多慕强,若是告诉那些修为有望至渡劫期的修士,他的伴侣将会永远停留在筑基期——
有些良心的,可能还愿意在一起,但大部分,只会嫌弃伴侣是累赘。
就像他也一直不愿意像师姐坦白自己身上受过的伤,他很担心自己会再次被抛弃。
仔细算来,他身边也没有什麽特别好的朋友,有几个还算是朋友的,因为他们的嫉妒贪婪,而决裂。
至于他後来回去的狐族,也因诅咒消失,他再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也毫不犹豫地不再管他。
但这些,他都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他知道朋友有些小毛病,或许某日他们就会反目,他也知道狐族并非能长久待着的地方,几乎是一进去就已经想好要与他们互不相欠,这样才能在自己想脱离开狐族时,能走得干脆利落。
但楚漓从来都是一个例外,他自己的伤分明还未治好,却还是没有任何回转馀地地喜欢上了她。
他也从来不去想万一两人也背道而驰,那该怎麽办——从来不是他考虑不周,而是他太过胆小,不敢去想。
後面便是有一日过一日,甚至最近更加亲密的那些行为,让他更是沉溺于其中。
若是……若是师姐也……
那就真的只剩他一只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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