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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陛下也曾月下对弈,谈论诗词,有过浪漫的时候。
可自从温贵妃入宫之后,什么都变了。
陛下忘了还有她这个人,哪怕他明知贵妃恶毒、戕害皇嗣,还是护着她!
闻雪知道她有多难过,轻轻顺着她的背脊:“温贵妃不是深爱陛下,恨不得霸占成她一个人的么!真该让她亲眼看看这一幕,也尝一尝心碎的滋味!”
容妃掩唇连咳了几声,气喘道:“不知道才好,不知道才会无知无觉,任由宁贵人一点一点在陛下心中留下痕迹!”
“宁贵人是个聪明的,只要给她一点时间,一定能在陛下心中占有不轻的分量!那时温如云就会知道,什么叫痛心了!”
闻雪今儿也看出来了,那宁贵人颇有手段,还没侍寝就已经让陛下这般护着她,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与温贵妃一较高下的新宠!
“娘娘说的是,亲眼看到口口声声说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陛下突然移情别恋,那滋味才够刻骨!”
容妃深吸了口气:“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温如云,什么都不知道!”
闻雪觉得事情不好办:“奴婢也希望她得到报应,可是贵妃毕竟独宠掌权多年,别说后宫之中眼线遍布,只怕御前也是!”
“多少人忙不迭地给她送消息,讨她的好儿,今晚陛下如何维护宁贵人的,如何瞒得住呢?只怕不消一刻钟,她就都知道了!”
容妃看着绥福殿的寝殿亮起
了灯火,将窗户关上。
咽下酸涩和痛苦,悄悄吩咐了几声:“这样……你只管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就是,说到底,如今掌权的是本宫!”
绥福殿的寝殿中。
博山香炉在缓缓吐着轻烟,缓缓荡开在空气之中。
帝王的面容就像是大雄宝殿里的神佛,被乳白色的烟雾所缭绕着,年轻而威势,因为看不真切而倍加敬畏。
空气似被一把桃胶凝固,滞涩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沈令仪跪在他面前,紧绷着神经,不敢轻易说话。
冒着被赏凌霜傲雪之刑的风险,也要祭奠他的白月光,确实会让他觉得自己有情有义,但也会被怀疑,她是否知道了什么,故意这么做的。
毕竟,她和“她”曾是闺友,会知道他们曾经私定终身,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知道,又故意装不知道,不就是在耍心机,蓄意做戏勾引帝王?
这是欺君!
而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算计、被人骗!
良久。
萧御宸的声音有如金器冷石般锐利地穿透了一缕缕薄烟,凌空破来:“沈令仪,你可知罪!”
沈令仪身子一震。
抬头看着他,眼神之中闪过挣扎,最终,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也好,不用想办法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此事……嫔妾知罪,请陛下责罚。”
萧御宸目光深邃,叫人草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错在何处。”
沈令仪道:“嫔妾不该罔顾宫规,深夜私祭故人,但嫔妾对陛下和太后,绝无一丝不敬。”
萧御宸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还有呢?”
沈令仪茫然。
萧御宸皱眉,仿佛很不满她的表现:“可知朕为何迟迟不没有宠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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