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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都不会想到姐姐竟是这样死的。
为何是这样死的?
为什麽知道了真相反而更痛苦?
周流乎怀疑道:“我们怎麽相信和赵朗那狗官狼狈为奸的孙少爷,今日说的都是真的呢?”
她们这什麽都还没做呢,也就巫祁在他胳膊上划一刀,他竟说出这麽多吗?
“你们可以相信我的。”孙放转头看着常盈,苦笑道:“盈盈,我今日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求你了……”
常盈坚定道:“从今以後,我与你恩断义绝,至于什麽婚约,都滚吧。”
“不要,我求求你……”
孙放话还未说完,东街便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
巫祁暗道一句不妙,和易慎对视一眼。易慎悄然开窗看了一眼,言简意赅道:“赵朗。”
他虽从未见过赵朗,但在这平芜城敢用这种阵仗出门的怕是只有那位赵朗赵大人了。
赵朗为何来得如此及时且毫无征兆?
巫祁想明白後嗤笑一声,踹了孙放一脚,“你是故意的?故意装晕被我们带到糕点铺,然後让那狗官用绑架之名将我们几人一网打尽,对不对?”
怪不得赵朗对人皮女子不管。
怪不得孙放中了香药晕倒。
这两个人早就谋算着将他们这一行人一网打尽了,尤其是奉命彻查此案的她和易慎。
马蹄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孙放对巫祁的问题不言不语,只道:“我方才所说句句为真。盈盈你是我的妻子,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今日我只会作为常盈和他们同生共死,而不会作为你的妻子茍活。”常盈道,“我此生都不会是你的妻子。”
马蹄声和脚步声在糕点铺外停住,衆人在糕点铺中只听见那位赵大人说了一句——“孙府的少爷丢了,正巧有人报案说见孙少爷被绑到这糕点铺中了,想来那贼人还没走。”
他们果然中招了。
怕是根本没人报案,是这两个人早就谋划好的。
糕点铺外的赵朗坐在红棕骏马上,含笑盯着那扇门,像是一匹野狼终于迎来了他想要的猎物,而这猎物早已插翅难逃。
他打一清脆响指,极为不在乎地笑道:“来人,给我把这围起来。”
“是!”
衆人将这糕点铺围得水泄不通。
屋内衆人犹如困兽,忍着内心的愤懑却无能为力。
李行歌夺过巫祁手中的匕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巫祁道:“我就说是我绑架的孙放。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和那位公子只是路过,或者你直接说我威胁你。请你……”
她深吸一口气,换了说法。
“我父母年过半百,在狱中不知死活,如果有可能,拜托你,救救他们。”
赵朗敢这麽对待李疏影,还不知会怎样对待为李疏影鸣不公的父母,可李行歌的确已经无能为力了,她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靠近赵府一里,鸣冤的鼓敲了一夜,也无人理。
是以,她才想出以“人皮女子”的恐吓之名,查出真相,揭穿赵朗的真面目,没想到弄巧成拙,吓坏了不少女子,还将这好好的东街弄成了“鬼街”。
真抱歉啊。
她原本还想借人皮女子之名帮衆女子摘下帷帽,卸掉每日都要画的多子多福线,想着,等有一天查出真相後,她要装扮成“人皮女子”的样子为姐姐报仇。
她都忘记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你。
直到她遇见了巫祁。
巫祁看着李行歌手中的匕首,一时有些无言,见李行歌紧紧握着匕首准备出门和赵朗决一死战的样子,不免既心疼又好笑。
究竟是多少的不幸和痛苦才让这位在糕点铺中长大的女子握住匕首呢?
巫祁不知道。
未走过别人的路,不评其做法。
只是,真没到要鱼死网破的时候。
巫祁忍着笑将那匕首从李行歌手中抽出,不着调道:“抱歉啊,这匕首可不能给你。这可是易三公子送给我的,他送给我的东西,我一直都挺珍惜的,并且……”
她环顾一圈,瞧见各位女子苦大仇深的表情,心中感慨万千道:“谁说我们今日完了?”
晴翠城中还在追杀他们,到了平芜城反而相安无事,不引起怀疑才奇怪吧?
她早已有心理准备。
衆女子惊诧地擡眸望向巫祁,眸中皆是不解。
赵大人都带人围住糕点铺了,孙放身上的绳子还没解呢,并且还有人看见他们绑架孙放了,人证物证俱在,她们今日还不算完吗?
只怕是完的彻彻底底吧!
“放心。”巫祁拉着李行歌的手,诚挚问道:“你要不要踹孙放一脚啊,机不可失哦,过了今日,想踹他可是难上加难哦。”
闻言,易慎望向巫祁,嘴角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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