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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朗临死前用自己的死换赵熹微的平安顺遂,若赵熹微心中还有一丝良知,得知翩翩肚子里有了哥哥的孩子後,定是要保住哥哥的血脉。
至于被胁迫,偷炮麟图纸,无论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奈之举,巫祁都不会原谅她。
因敌军炮麟的存在,死伤了多少人,巫祁心中清楚。
人各有所难,赵熹微却将她的难强加在旁人的命之上。
巫祁哼笑一声,又歪在易慎身上,“算了,我还是睡一会吧,到都城後定是睡不了几日好觉。”
他们这一行人几乎未有逗留,直达都城。越接近都城,巫祁越觉得闷,她心思越来越沉,压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不只是巫祁,还有其馀阁中学子,脸上的笑意皆不复存在,神情凝重。
都城新年的气氛并未完全消散,树上挂着红灯笼,家家户户贴着对联。新年还未过去,又马上要到元宵节,衆人乐乐呵呵地忙着元宵佳节的事宜,人人喜笑颜开。
都城的百姓似乎知道他们今日回城,站在主街上迎接他们。
见巫祁的车马经过,百姓们便将手中的花往外抛。冬季的鲜花罕见,需悉心照料,然他们却将养了许久的花扔给巫祁,阵阵欢呼。
巫祁坐在马车里,未掀车帘。
林廓偷偷掀开车帘一角,正巧有一朵花扔了进来。他放下车帘,捡起那朵花,忽而想起曾在平芜城,巫祁欣喜地探头,接过抛向她的鲜花和手帕。
如今巫祁只瞥了一眼林廓手中的花,并未多言。
此去经来,物是人非。
眼下,巫祁心中有比鲜花更为重要的事情——面圣。
巫祁派人将景逐送到巫府,而後才和衆人前去面圣。她见过几次圣上,今日算不上紧张,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些,也稳重了些。她循规蹈矩地行礼,述职,汇报战况和死伤,接受嘉奖。
圣上大喜,赏给巫祁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银珠宝。
巫祁跪下道谢,心道:没有封号,也未有官职。
圣上并未想让她当将,或者给她什麽别的官职,也不提月堕营的事情了。
至于其他人,圣上也是给金银珠宝,也并未给一官半职。衆人谢恩,圣上不提官职的事情,他们自然也不会提,只讲澜冰城一战。圣上应早已知道敌军有炮麟一事,巫祁想着该如何给圣上解释此事,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圣上提起此事。
倒是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魏司进殿後仿佛看不见衆人,围着吴音转了一圈,见她无碍後才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道:“映长真厉害。”
吴音推开他,冷言道:“世子殿下,请自重。”
“自重?”魏司道,“你是我未来夫人,我抱你一下何谈‘自重’?”
吴音疑惑:“我何时成你的夫人了?”
魏司:“嗯?看我这记性,我忘记跟你说了。前些日子,魏府不是被砸了,我无处可去,就去吴府借住了些日子,与吴大人,也就是我的岳父,相谈甚欢。岳父很满意我,愿意将你托付给我。”
“什麽!?”吴音晴天霹雳。
“我知道你今日回都,此次面圣就是求圣上给我们两人赐婚的!”魏司转身给圣上行礼,对圣上道:“我心悦映长已久,此生非她不娶,还望陛下成全我们二人。”
圣上道:“映长,你觉得如何呢?”
吴音呆立在原地,仿佛僵化,片刻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来回答圣上的询问,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圣上并非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回陛下,臣女觉得不妥。”
魏司起身拉着吴音的手,被她甩开後也不生气,反而柔声道:“哪里不妥?映长玲珑心,怕是觉得我尚在守孝,不便成婚,无妨,我们今日可让圣上先赐婚,至于其他的,以後再商量。”
唯一能说服圣上的理由被魏司化解了,吴音站在原地,只等来圣上的一句——以後若是在栾华那里受了委屈,尽管来找朕,朕为你做主。
这是要赐婚了。
巫祁实在不知这魏司究竟为何非要与吴音成婚,更是不知吴大人为何要将女儿嫁给魏司,难不成就因他是世子,就因他是兵部尚书,就因当今圣上是他亲舅舅?
俱真哥是砸了魏府不错,可魏司至于无处可去,要去吴府借住?
这些都暂且先不论,单论魏司此人,明明尚在守孝期,却为自己求来一道赐婚圣旨,竟如此乖张怪戾。
圣上还真给了!
吴音拿着圣旨,似是拿了一块烫手山芋,退出殿外後将圣旨扔在魏司怀中。魏司稳稳接住,宝贝似的护在怀里,温柔道:“映长不气,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问你,你说我父亲同意这门婚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魏司叹息道:“映长啊映长,欺君可是死罪。”
“好,我去找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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