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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得到什麽答案,如果江月老实交代,他该怎麽做?
跟她离婚?
恐怕没那麽容易。
他事业正在上升期,人人都提醒他在这种紧要关头,要防止後院失火,乍然离婚,损失估计不止几个亿。
但忍气吞声,跟她照常过日子。
周颂年几乎要冷笑出声,如果她敢,那他又何必有所顾忌,他大可以……
江月感觉周遭气氛森冷下来。
明明室内灯火通明,但周颂年坐着的那块地方却像是一个光线死角,阴郁沉暗,仿佛一个要生出触手的可怖黑洞,把她拖下去。
难道他知道她要离婚的事情了?
江月暗自心惊,但面上不显半分,跟他对视,也毫不怯场:“有吗?反正我是不知道自己瞒了你什麽。”
“就好比这些垃圾食品,你以前答应过我不吃的。”
周颂年视线从那些零碎的残羹剩菜中划过,又落到她的脸上,似笑非笑:“炸鸡薯条,冰镇饮料,也不知道是谁吃多了,经期哭着说肚子疼,连连跟我保证以後再也不吃。”
“结果现在呢?月月,你背着我偷吃。”
他一语双关,说这话时,很难否认不带着些报复心。
江月却没听懂,反而靠近了他,撒娇似地扯着他手臂轻晃:“跟朋友聚会,总得吃些吧,我们是私聊,总不能点份西餐让酒店送过来,那多没劲啊。”
“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不是吃这个,就是吃麻辣烫跟烤串,这都成惯例了,突然更改,大家都不舒服,我不想扫兴。”
她有时候真的挺愚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反正周颂年松了口气之馀,又被气的心肝疼,话也说得重了些,完全不顾她现在撒娇撒痴的可怜扮相。
他掰开她的手,但没有丢下,反而攥在掌心:“月月,诚实是一种很好的品质。”
这句江月听懂了,他在暗讽她不老实。
她忍不住顶嘴:“那如果希望别人诚实的那个人也不诚实,那又该怎麽算?”
周颂年不假思索:“那就看谁是地位更高的那一个。”
江月冷下脸问他:“为什麽?”
“因为地位更高的人,理所当然拥有更多的道德豁免权。”
周颂年漫不经心地答,她的手相比起他的,有些太软太小,感觉很容易就能捏碎。
但实际上人体非常坚固,像一台精妙的机器,里头不知道竖着多少反骨,随时防备,要让伤害它的人受到重击。
好似外面包着皮肉的刺猬。
地位更高的人,理所当然拥有更多的道德豁免权。
好傲慢的一句话。
但偏偏又是实情,就好比位高权重的男人出轨,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当然,最多被骂一句男性本色,甚至还会被不少男性暗中羡慕夸赞,视为榜样。
但他的情人,却会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人人唾弃。
原配都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会被嚼舌根子,说她缺乏女性魅力,或者性格孤高自傲,难怪不得人欢心。
江月笑得讥讽:“可惜现在时代变了,人人平等,思想转变,不然都按你那套来,未免太过可悲。”
周颂年似笑非笑睨她:“你历史一向学得好,”
江月不卑不亢:“这都得多谢周老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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