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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血痛苦的是他。”她声音有些飘,不像以往那样漠然。
“吴邪,替我送送他吧。我肯定是去不了了。”
吴邪疑惑道。“送他去哪?”
“长白山。”呢喃细语般的声音,听着却有些厚重的苍老之意。
吴邪再见张起灵,已经是七天之後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脸色灰白,眼神是藏不住的疲惫感。
吴邪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还好吧?”
张起灵当初被野鸡脖子咬了,都不见这麽虚弱。
他摇摇头问道。“她呢。”
“青槐今天不在店里。”吴邪也有些奇怪,他买下店铺後面那套院子之後,青槐待在那边的日子屈指可数,今天却一天没出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张起灵脸色更添苍白,速度极快的跑了出去。
吴邪在後面死追,心说他才是被换血的那个吧。
张起灵直奔青槐的房间,一脚就把房门踢开了。
然後当场愣在了原地,连下一步该做什麽都忘了。
他眼里脑子里,全是青槐裸着上身撩头发的画面。
她倒是很镇定,只是征楞了一下。拿起簪子把头发盘起来才开始慢慢穿衣服。
身後吴邪追过来的脚步声唤回了张起灵的理智,他立刻退出去,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吴邪气还没喘匀,就看到他像个门神一样,笔直地杵在门口。
张起灵现在....有点慌。
没过多久,青槐从房间里出来,嘴角噙着笑对他说道。“怎麽,怕我自杀?”
张起灵皱了皱眉。“别胡说。”
“既然答应了会等你,我不会言而无信的。”她语气难得认真。
吴邪在一旁看着,心说这两人换完血,看着关系倒是平和点了。
尽管如此,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吴邪好像是当事人,又更像个旁观者。
他看着连接着青槐生命的玉簪没入她的心脏。
她明亮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却还是握着张起灵的手。
“下次见了,小郎君。”
张起灵垂在一边的手在微微颤抖,最後什麽都没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在青槐床前陪了三天,这期间吴邪送进去的饭,几乎都是原封不动。
也许对于他来说,能听见她呼吸的声音,都是安心的。
就在吴邪纠结要不要强制将人拖出来的时候,房间门终于打开了。
他松了口气,拉着张起灵到楼外楼,说要给他好好补补。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这种沉默还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吴邪看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最後在心里冒出死气沉沉四个字。
“我也要走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吴邪差点把自己呛死。
後来仔细想了想,他说的是去长白山的事情。
他记着青槐的嘱托,说要送他去。破天荒的,张起灵没拒绝。
院里海棠树上,最後一片花瓣在初升的朝阳中落下。
张起灵也准备前往长白山,当然,身後还跟着吴邪这个小尾巴。
解雨臣被扣在杭州当青槐的暂时监护人。
忙得飞起的解当家,为了青槐也不得不空出时间来。
毕竟这件事,交给其他人他们都不会放心。
出发之前,张起灵克制着,轻柔地拥抱了一下青槐,缓缓道。“阿芜,等着我。”
二人一路沉默,坐火车去往吉林,换乘汽车到达二道白河。
往雪山走的途中,不管吴邪怎麽追问,他都不说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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