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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渊的母亲,沈静姝,居住在海都市郊一处环境清幽、安保却丝毫不逊于陆家老宅的疗养院里。这里与其说是疗养院,更像是一座被精心打理的私家园林,绿树掩映,流水潺潺,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子驶入大门,经过层层查验,最终停在一栋白墙黛瓦、充满中式韵味的独立院落前。苏晚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无形的、压抑的静谧。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过于完美,反而透出一种不真实感。
陆沉渊的神色在踏入这里后,便不自觉地绷紧了些,那份商场和战场上挥洒自如的从容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尊敬、疏离与一丝不易察觉痛楚的凝重。
一位穿着素雅旗袍、气质沉稳的中年女士早已在门口等候,她是沈静姝的贴身看护,林姨。
“少爷。”林姨微微躬身,目光落在苏晚身上时,带着一丝审慎的打量,但很快便化为得体的微笑,“这位就是苏小姐吧?夫人已经在茶室等候了。”
陆沉渊点了点头,握住了苏晚的手,力道有些紧,仿佛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给她传递某种信号。苏晚回握了他一下,目光平静地迎向林姨的打量。
穿过回廊,步入茶室。茶香袅袅,一个穿着深紫色改良旗袍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的一丛翠竹。她身姿依旧挺拔,头梳理得一丝不苟,仅从背影,便能感受到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优雅与……孤寂。
“母亲。”陆沉渊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沈静姝缓缓转过身。她的面容保养得极好,看不出具体年纪,但那双与陆沉渊极为相似的眼眸,却盛满了与精致外貌不符的、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沧桑。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儿子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慈爱,有担忧,也有深深的愧疚。随即,她的视线转向苏晚,那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温和,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苏晚没有闪躲,微微颔:“陆夫人,您好,我是苏晚。”
沈静姝静静地看了她几秒,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淡、却莫名让人感到心酸的微笑:“果然是个特别的孩子。坐吧。”
茶水斟上,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陆沉渊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母亲,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关于父亲,关于他背后可能存在的……‘永恒议会’,您知道多少?”
沈静姝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漾起细微的涟漪。她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阳光都似乎偏移了几分。
她终于抬起头,目光不再看陆沉渊,而是直直地望向苏晚,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将她吸入一个陈年的漩涡。
“孩子,”沈静姝的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沙哑,“在谈论那个名字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或者说你背后的‘谛听’,对‘观星者’了解多少?”
“观星者”!
又一个全新的、从未出现过的名字!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它和“永恒议会”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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