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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来不及吞咽,顺着他的嘴角、下巴流淌下来,滑过纤细的脖颈,顺着白瓷般的肌肤没入衣领。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沈启明伸手,抽掉了江昭生脑后那个冰冷的金属抓夹。
一声轻响。
半湿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般瞬间披散下来,带着水汽和洗发水的清香,但更浓郁的,是那股无法掩盖的、甜腻而靡丽的玫瑰信息素,骤然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江晚的动作猛地一顿。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而诱人的Omega信息素冲击得眼神有瞬间的发直,灌酒的动作变成了无意识的倾倒,酒液泼洒在江昭生的下巴、胸前。
江昭生被迫张大嘴,徒劳地试图接住那些酒液,长发凌乱地贴在湿漉漉的脸颊和脖颈上,眼神迷茫,脸颊酡红。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欺凌得厉害、惊心动魄的艳丽感。
江晚看着这样的父亲,眼睛微微眯起,Alpha的侵略性本能被这脆弱又诱人的景象隐隐勾起。
“江晚。”
沈启明冷静而带着警告的声音及时响起,如同冰水浇头。
“看清楚,他是你爸。”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她猛地回过神,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江昭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羞愧和更深的愤怒——是对沈启明的,也是对这失控局面的。
她放下酒杯,别开脸,不敢再看。
而江昭生,依旧被困在沈启明的臂弯和吧台之间,湿发粘腻,酒液淋漓,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弥漫,仿佛一个被意外打翻的、昂贵精美的香水瓶,散发出颓靡的芬芳。
沈启明从一开始提议喝酒,就是为了这个。
他的信息素对正在被改造的江昭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会刺激江昭生产生更强烈的反应。
而让江晚在场,用这种略带冲突的方式刺激江昭生,是为了加速他体内信息素的代谢和散发,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粗暴的“排毒”,免得那些外来的、改造用的信息素过深地侵蚀他的身体。
但不能让他休息——一睡着,那些信息素就会加速改造身体。
沈启明知道他这是喝醉了。
江昭生被困在沈启明的臂弯和冰冷的吧台之间,半湿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黏在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和脖颈上。
酒精让他的体温升高,细腻的皮肤透出一种诱人的粉色,从领口一路蔓延至耳根。
那双蓝绿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焦距有些涣散,长而密的睫毛被酒气和泪水濡湿,每一次眨动都显得沉重而缓慢,带着不自知的勾人风情。
他微微张着嘴喘息,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唇瓣被酒液浸润得饱满而鲜红,像熟透的樱桃。
刚才被粗暴灌下的酒液还有些残留在他的下巴,亮晶晶的,而且在浅蓝色的家居服上留下深色的、暧昧的痕迹。
江昭生此时整个人像一支被狂风骤雨打湿、娇艳欲滴却摇摇欲坠的玫瑰,散发着颓靡而浓烈的芬芳——那不受控制的玫瑰信息素几乎充满了整个空间,甜腻得令人头晕目眩。
“别睡,昭昭。”
沈启明用指节轻轻蹭过江昭生发烫的脸颊,试图让他保持清醒。心率需要保持在一定高度,才能最大程度地“挥发”那些不该存在的信息素,但又不能太过,让他难受。
江昭生意识模糊,只觉得浑身燥热无力,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偏过头,在沈启明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像只被惹恼却又无力反抗的猫,带着醉后的娇憨和委屈。
沈启明眼神一暗。若是平时,他或许会顺势而为,享受这难得的“亲近”。换做是平时或者别的场合,他可能早就把手指放进去,借口惩罚江昭生舌尖的触感,他比谁都记得清楚,只是轻轻一捏,就能让他求饶,好像舌尖被烫伤一样,哆哆嗦嗦地掉两滴眼泪。
但现在不行。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手,转而捏了捏江昭生敏感的后颈,低声道:“江晚在看着你呢。”
这句话穿透了江昭生醉意朦胧的屏障,清晰地传入脑袋。他挣扎着想要从沈启明怀里出来,身体却软得使不上力,只能徒劳地扭动。
沈启明轻易地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声音带着一丝故意的暧昧,目光却瞟向脸色紧绷的江晚:
“别乱动我已经跟她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是吧,‘女儿’?”
最后那个称呼,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某种挑衅的意味。
江晚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后,她松开手,一把抓住江昭生在空气中无助挥舞的那只手,紧紧握住,垂着眼皮,语气冷淡得要结冰: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句话与其说是反驳沈启明,不如说是在强行压抑自己翻涌的情绪。
“晚晚我没有”江昭生被两人夹在中间,醉意和恐慌交织,声音带着哭腔,沙哑而脆弱,像受伤小兽的呜咽。
他求助般地望向江晚,那双被水汽浸透的蓝绿色眼眸里充满了无助和乞怜,足以融化任何坚硬的心肠。
江晚看着他那副迷失在迷雾中的眼眸,这副我见犹怜的姿态确实极具冲击力,但涌上心头的,更多是一种愤怒的酸涩和无力感。
是Omega的特质让他变得如此易碎,还是江昭生本质上就是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名贵花卉,经不起任何风雨?
——或许都不是。
他只是运气太差,从未有机会像普通人一样安稳扎根,所以才在成年后,被命运的浪潮无情地裹挟、撕扯。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回避,目光锐利地直视着江昭生,抛出了一连串更加尖锐的逼问: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爸爸?”
“——明明难受得要死,为什么从来不肯说出来?为什么非要一个人硬扛?”
江昭生被她问得浑身一颤,眼神闪烁着想躲开,却被江晚牢牢握住手,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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