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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床上此刻唇色惨白、面容憔悴的少女道:“沈知柔,你倒是长本事了。怎么,朕刚下了道旨意你就跳湖抗旨,你这是在怨朕还是准备抗旨?”
眼前帝王的威压让她浑身微微颤抖,站在床边的高大身影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慌乱地攥着床幔跪坐起身,双手拽住沈寂宽大的袖袍,抬头望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指尖攥得太用力,袖口处都被捏出了褶皱。
沈寂的呼吸猛地乱了半拍,垂在身侧的手突然间狠狠攥紧,指节泛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松开。”
“陛下,求求你不要让知柔嫁去北狄好不好?你若是厌恶我,哪怕将我贬出宫去,或者怎样都好,不要让我去北狄被折磨一辈子好不好…我不想惨死北狄!”
沈寂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阴鸷地盯着她,步步逼近。
他坐在床边,忽然猛地单手扼住了她的脖颈:“贬你出宫?那岂不是放你自由了?你和你母妃的两条贱命,岂配安度余生?”
“你母妃倒是死得痛快了。可我又怎会放你安度余生?把你嫁去北狄,不是正好合了朕的心意?若你再敢寻短见,朕便将你身边的冬雪和梨云活埋了。”
窒息感瞬间袭来,她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望向沈寂审视的目光,浑身僵麻…
沈寂冷笑一声,放开了她,她趴在床边止不住地呛咳。沈寂背过身去,她大口喘息着,望向他颀长的背影,意识恍惚。
此刻,眼前的人,仅剩一副冰冷无情的帝王躯壳。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沈知柔吃力地从床上爬下,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颤抖着声音开口:“如若陛下执意让我去北狄和亲,我定会…谨遵圣旨,不再有任何违逆举动。”
“可若陛下还有其他办法应付北狄一族,能让我留在宫里苟延残喘,我定会终身感激陛下恩德,愿为陛下做任何力所能及之事。”
沈寂缓缓起身向她走近,她下意识的向后退着。
他有些玩味的冷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她的头顶,将腰间的禁步抽了下来,轻挂在了她细长的脖颈上。
“起来,抬起头。”
她慌忙起身,沈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做什么都行?沈知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朕可没逼你。”
“不过你若是敢骗朕,朕定会叫人开棺把你母妃的尸骨拖出来,曝尸荒野。”
他走向案几旁,拔出了龙袍边的长剑,大步走向她,随即猛地用剑划开了她的衣裙…
锦衣绫罗簌簌落地,她惊得紧攥衣袖,环着双臂失声尖叫了出来,泪如雨下。
沈寂用剑挑起她的下巴:“你说,朕又怎么舍得让你这副身体被北狄那些半截入土的老男人糟蹋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还是朕留着自己看,才是最好的,你说呢?阿柔。”
她惊恐地望向他:“沈寂,你疯了…不要!你这样有悖人伦!”
他收起剑,慵懒地坐回床边,冲她笑道:“我疯了?我们没有一点血脉相连,不是吗?你身上流的,可是你母妃和其他男人下贱的血。”
“朕现在留你一条贱命,未褫夺你公主封号,你就该感恩戴德。”
沈寂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就好似父皇从前看使臣呈上来的那些稀有宠物般戏谑,他冲她勾了勾手指道:“阿柔,过来,你知道朕想要什么。”
沈知柔跌坐在地上,原来人在绝望至极的时刻,连唯一可以宣泄无助和恐慌的眼泪,都再也流不出来。
沈寂慵懒的倚在床边,指尖在床沿轻叩着,目光像黏在身上的藤蔓,带着潮湿的侵略性,从散乱的发梢滑到她紧攥的指尖…
“怎么,要朕亲自去牵你?”
她后背抵着冰冷的地面,每一寸肌肤都像被他的视线燎过,连呼吸都带着颤意。
那目光里极致扭曲的占有欲和不加掩饰的贪欲,比方才的凌辱更加让人心生恐惧。
殿内微弱的烛火仿佛突然变成了无数凶猛的鬼火,要将她吞噬殆尽。
那个从前保护她长大、对她无比宠溺的人,此刻好像被邪魔吞噬了心神一般,只剩下残忍和暴戾。
…
烛火越来越昏黄,已快要看不清眼前景象。
半池春水轻漾,眼泪如春雨,浸湿了眼前人的衣襟。
她腕上的玉镯轻撞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发出一声脆响。
珠帘被她拽落在地,玉珠滚落在金砖上,她的指尖紧紧攥着断裂的丝线…
“沈寂,你个畜牲…”
“是畜牲又怎样?你能耐朕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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